ra 於 2002/06/19 10:45
Re:中國近代海軍——清國北洋水師
對東海大東溝海戰到劉公島這一段時間北洋艦隊的戰史來看,無庸置疑北洋艦隊的決策與行動是保守和被動的,但是我不同意因爲這種保守和被動爾認爲艦隊領導層在指揮上有嚴重的主觀消極情緒,更加不同意認爲這種主觀消極是導致北洋艦隊全軍覆沒的直接原因。
從對這一段時間戰場情況的分析可知,日本海軍和清國海軍實際上在大東溝海戰之後就已經決定了東海制海權的歸屬。日本海軍不僅牢牢控制著對馬海峽(基本補給綫),而且通過對北洋艦隊實力的巨大打擊,已經控制了在黃海到渤海灣口的行動自由,勢力嚴重削弱的北洋艦隊已經不可能在大洋上戰勝聯合艦隊,聯合艦隊北上可以威脅鴨綠江到大同江口的西朝鮮灣,南下可以威脅黃海大部,直接攻擊山東消滅北洋艦隊並對直隸形成鉗擊(限於兵力動員極限,這個鉗擊陸軍無法完成),西進可以封閉渤海灣,直接對京津唐三角形成威脅,充分掌握了海上主動權。
但是這個主動權受限於陸軍動員力不足和國際環境的險惡,並不足以改變戰場的戰略形式。實際上日軍被迫選擇在奉天集中三個師團發動決戰,天津上陸戰和山東作戰限於兵力不足,只能在不大於兩個師團的規模内行動(限於財力和工業力,日軍只能動員和建立8個師團,第一至第七師團,加上近衛第一師團,每師團18492 人,另有要塞炮兵,獨立守備隊,憲兵隊,北海道駐屯軍共計63368人)就是證明,可見海軍控制大洋的主動權,對於陸軍來説只是保證後勤線和發動小規模登陸作戰的保障,如果要在兩個距離遙遠的戰略方向上同時發動進攻,陸軍的兵力是不堪運用的,爾在消滅北洋艦隊之前,聯合艦隊也不敢擅自拉開戰綫。
可以認爲當時的戰略條件下,北洋艦隊存在本身就是最大化威脅的唯一手段。實力衰退的北洋艦隊已經無法採取任何主動措施,只能依托海岸防禦,對日軍艦隊形成威脅和騷擾,迫使它無法分兵攻擊就是最大的效用。因爲北洋艦隊殘餘的存在,天津上陸和南下臺灣的計劃都收到了阻礙,迫使日軍不得不停止奉天會戰所需要的援兵爾轉向攻擊山東,一只實力大大衰退的艦隊牽制了兩個師團加上聯合艦隊全部,掩護了遼東戰場和南方海岸綫,應該説是比較成功的戰略牽制。
限於戰場的狹小和本土基地防禦的薄弱,日軍最終還是捕捉並消滅了北洋艦隊,對於這種結局,應該說以北洋艦隊自身的指揮來説,是無可避免的。戰略上北洋艦隊不可能脫離渤海周邊戰場,戰術上陸軍被敵軍所調動造成部署失調並非北洋艦隊可以決定,所以可以說大東溝海戰的結果是戰前就已經被決定的,而劉公島全軍覆沒又是在大東溝決定的,除非日軍犯下分兵攻擊這樣重大的戰略失誤,否則不可能在戰鬥中失敗。
如果說北洋艦隊有什麽勝利的可能性,那麽必須是在陸軍取得較大戰果的情況下才可能,例如陸軍沒有被日軍調動爾造成山東空虛,山東雲集著七八萬練軍(而不是新招募的練營),大山岩第二軍將無法上陸,或者被拖在榮成縣城或者虎山附近,此時爲了保護榮成灣的補運陣地,日軍聯合艦隊至少要分出一個遊擊隊的兵力,而這個獨立戰隊必須始終駐留榮成灣附近,而本隊並不能無限的駐留,這樣在已知的地點,已知的時間,存在著已知的敵人,北洋艦隊集中兵力很可能獲得一次戰術上的勝利,這時戰況一旦拖延,日軍艦隊就非常可能出現進一步的分散,或者第二軍被迫停止進攻,上船撤退,這樣日軍將會被迫決定是冒險在天津直接登陸還是集中全部兵力發動奉天會戰,無論是哪一種,北洋艦隊在黃海將獲得自由的航行能力,並牽制和威脅日本軍隊的行動連續性。當然更加理想的是陸軍在旅大戰區表現得更好一些,李鴻章以及宋慶不被日軍調動到鴨綠江防綫,回援更快一些,金州大連的守軍能拖住日軍展開陣地戰,戰鬥如果發生在北洋艦隊將在很大程度上獲得行動的自由,至少是在黃海中南部的自由活動能力,不至於被日本艦隊封鎖在威海附近。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陸軍纔是改變戰局的主力,海軍不可能通過自己的力量來打破日本海軍的封鎖。實際上陸軍在戰略指揮上,戰術條件上比海軍更加無能和不利,海軍不可能指望陸軍給自己有力的支援,這樣就決定了海軍全軍覆沒的結局,擊敗北洋艦隊的是聯合艦隊,但是消滅北洋艦隊的,是日本陸軍。從某種角度說,這次戰爭的結局不管是木桶理論的一次實踐,實力的具體表現是由最短的那塊木板來衡量。
至於說具體的戰術表現,我認爲此次戰鬥中,山東練軍新兵的表現很不好(理所當然),而指揮官中除去貪生怕死,萎靡不振的,主要的指揮官中戴宗騫是比較突出的,此人平時克扣軍餉,毫無人望,造成士兵根本不願意服從命令,動輒嘩變潰逃。又狂妄自大,毫無自知之明。不考慮山東戰場的實際情況(實力空虛且短時間内不可能增援),生搬硬套遼東旅大戰場的經驗,將主力拉到外綫展開阻擊,結果損失幾乎三分之一強的兵力。其餘指揮官都或多或少的有這種情況,並沒有仔細的考慮自己的實際情況,而妄圖用主動在外綫攻擊來支援威海。如果當時有一只比較大的守軍開入威海,補充戴宗騫造成的防禦漏洞,各砲臺還是可以堅守更長時間的,即使堅持到煙臺援軍趕到是可能的。砲臺官兵熟練和有效使用了自己的武器,有效的攔截和殺傷了日軍,戰鬥技能和戰鬥風格上,我認爲可以評價的地方不多,算是不過不失。
對於海軍官兵,我認爲無可評價,他們對於這場戰鬥已經沒有較大的價值了,海軍不可能在敵軍主力全數到齊的情況下與聯合艦隊決戰,在聯合艦隊的封鎖和破壞下,甚至不可能突圍。這時的海軍還不如拆了大炮上砲臺去當陸軍(實際上北洋各非主力戰艦的士兵確實開到砲臺上去當陸軍了,其餘戰艦也無非是充當水上砲臺)
至於說劉公島最後防禦時士氣崩潰,我也覺得沒有什麽可以評價的。煙臺援軍已經返回,即使沒有返回,以艦隊和砲臺的情況看,也堅持不到援軍突破第二師團阻擊。面對這種情況,我認爲投降是可以接受的。基於相同的理由,我也不願意批評艦隊洋員的作爲,在戰鬥中,他們是勇敢的,大東溝海戰兩死四傷,威海被圍中國籍雇員紛紛逃亡爾外籍顧問沒有人解除合約離開,並且堅持到戰鬥的最後時刻,這畢竟不是他們的戰爭,他們沒有任何理由為一個不值得獻身的國家去戰死,他們提出並在很大程度上推進了投降的決定,應該説是情理之中的。即使是丁汝昌,未必沒有考慮投降。8日洋員泰萊與道員牛昶昞建議投降,定汝昌雖然一口拒絕(投降為不可能事),但是又說“餘當自盡,以權衆人之命,斷不能坐睹投降之事”,可見丁汝昌只是決心自己不死則不可投降,如果自己已死,就可以找人牽頭投降以保全官兵生命。而死前丁汝昌將提督大印交給曾經向自己建議投降的牛昶昞,未必沒有深意。
如果說北洋艦隊在指揮上有什麽比較大的錯誤,我認爲主要是困守在黃海地區,而沒有撤退到福建或者上海,這樣使得日軍始終對北洋艦隊的情況掌握得非常準確,非常有利於日本艦隊有效率的使用自己的力量爾極大的限制了自己的活動能力和選擇主動。從戰局考慮,我認爲撤退未始不是好事,日軍如果發動登陸戰,只要陸軍能表現正常就能分散日軍艦隊,反而有利於北洋艦隊反攻,而且戰局在直隸地區擴大,必然對國際形勢造成很大的影響。但是考慮當時的情況,去上海可能被英國人解除武裝看管起來,去福建路途遙遠,受傷的鎮遠和炮艇隊未必能安全抵達。更重要的國内的政治壓力迫使北洋艦隊根本就不敢離開黃海地區所以現在說這個也毫無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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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68_28
ra 於 2002/06/19 10:47
Re:中國近代海軍——清國北洋水師
……………………加上近衛第一師團,每師團戰時編制18492人,另有要塞炮兵,獨立守備隊,憲兵隊,北海道駐屯軍,平時日軍兵力共計63368人,戰時可以擴編到13萬,再動員預備役軍人可以繼續補充1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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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68_41
ra 於 2002/06/19 11:05
Re:中國近代海軍——清國北洋水師
甲午戰爭結束了,但是北洋艦隊的歷史還沒有結束,1896年清廷決定重建北洋水師,先由由總理衙門負責海軍的重建工作,同年五月,總理衙門下令清國駐德國公使許景澄向德國伏爾鏘造船廠再次訂造了三條巡洋艦,分別是“海容”號、“海籌”號和“海琛”號,向英國阿姆斯特朗船廠定造了兩條巡洋艦,海天和海圻,這五條戰艦加上早在戰時就下定金製造的驅逐艦飛霆(英造)飛鷹(德造),魚雷艇宿字,辰字,列字,張字(均為德造)共同組建的新的北洋艦隊,而後又向德國定造了海華,海龍,海犀,海青,海華五條驅逐艦,以上五艘巡洋艦,七艘驅逐艦,四條魚雷艇就是重建之後北洋艦隊的基本家底。但是無論從質量還是數量,和原來那只威風凜凜的遠洋艦隊比較,都不可同日而語。而因爲劉公島和旅順基地蕩然無存,重建的北洋艦隊只好用大沽口做母港(這下徹底是内海艦隊了)。而因爲甲午戰敗而遭到開革處分的北洋原軍官薩鎮冰,葉祖圭再次返回海軍,分別擔任重要職務(兩人都先後擔任了艦隊提督)。各艦大致在1898-1899年抵達清國入役,飛霆,飛鷹早一些,1896年就返回,特別是飛霆號,有傳説指該艦應當是在甲午海戰時期返回,但是被英國海軍扣留,不過個人以爲飛霆號是一條小噸位的驅逐艦,幹舷又低,活像一條高速蚊炮艇,先不說他能不能3月下水,10月就跨越大洋跑回來參戰,就算回來了也沒有什麽作用,搞不好讓日本艦隊多俘虜或者擊沉一條軍艦,留下來反而因禍得福。
1899 年,因爲德國派遣一隻小艦隊藉口干涉還遼有功,要求補償而強租了膠州灣,西方國家幾乎全部在華有了殖民地,唯一例外的意大利人利令智昏,不管自己的實力調配不當(意大利海軍在地中海和奧匈帝國海軍對峙),居然也學德國人的做法派出兩條二等巡洋艦領著四條武裝商船開到大沽口,遞交最後通牒,揚言要平等待遇(言下之意也要一塊殖民地)。時任艦隊統領的葉祖圭通盤考慮了國際環境和實力對比,認爲意大利海軍不可能大舉來援,而兩條二等巡洋艦也不可能和兩條一等巡洋艦加三條二等巡洋艦再加大沽砲臺開戰。力勸總理衙門駁回意人無理要求,總理衙門採納葉祖圭的意見,嚴詞拒絕意大利人的交涉條件,將意大利人的最後通牒退回,這樣當年剛剛組建完成的北洋艦隊差點立刻就和西方大國德艦隊打起來。但是意大利人考慮當時在亞洲的諸強國都斷然拒絕提供支援,而本國不要說陸軍,連海軍都無力支援這支小小的特遣艦隊,於是自動離開大沽,揚長回國而去。算是中國辦了幾十年的洋務,終于有一次不戰而屈人兵的實力外交。給中國人千瘡百孔的自尊心小小的虛榮了一下。
不過此年就爆發了震驚世界的庚子拳亂,中國最大規模的暴民集團---義和團公然踐踏國際準則和慣例,向民間人士和外交人員大興問罪之師。正在等著教訓清國政府列強立刻抓住機會,大舉出兵攻陷了北京。而就在這次戰鬥中,停泊在大沽的北洋艦隊在葉祖圭的帶領下幹了一件很駭人聽聞的事情。全艦隊除了被擱在船臺上開不走的飛霆以及待料修理的海華,海龍,海犀,海青,海華,統統逃到上海或者南京,然後參加兩江巡撫劉坤一和湖廣總督張之洞的東南互保,宣佈和北方斷絕隸屬關係,不承認北京政府的宣戰,不承認和西方國家陷入戰爭狀態,中立於這場戰爭之外。葉祖圭這種公然抗命而且臨陣脫逃的做法,在幾年前的北洋水師中連想一想都是大逆不道,更不要說事後還堂而皇之的返回大沽。可見甲午之戰最大的作用恐怕就是把水師官兵對長官上級的尊敬服從給磨得一乾二淨,讓海軍官兵明白了實力就是本錢,有本錢就能和上司討價還價甚至讓上司都對自己退讓三分的道理。除了南下中立避難的艦艇,北洋停留在大沽船廠的飛霆和五艘驅逐艦全部被八國聯軍所虜獲。在登艦的短暫戰鬥中,"海華"艦管帶饒鳴衢被誤傷而死,其餘官兵被繳械遣散,軍艦被英德日法俄瓜分。
待庚子拳亂結束以後,北洋艦隊返回大沽。因爲庚子賠款數額太大,加上艦隊臨陣脫逃。朝廷内有風傳要出售軍艦籌款還債,葉祖圭立刻上下奔走,多方遊説,甚至揚言要再次把艦隊拉走去參加江防艦隊,朝廷内裁撤水師,出售軍艦的風潮才過去,但是抗上作亂的葉祖圭名聲太臭,被迫離開艦隊,不過參加東南互保的大臣仗著外交調停有功,桀驁不馴,加上大多為實權派的封疆大吏,個個呈尾大不掉之勢,清廷不敢明目張膽的處罰,只好以提督銜授溫州鎮總兵,而後又調任廣東水師提督,算是禮送這尊福建瘟神滾出北洋。
1904 年,清國海軍突然迎來了多事之秋,海天號在江蘇鼎星島海域擱淺,多方牽引搶險無效,只好把武器鍋爐拆卸之後,將艦體廢棄。更大的變動是去當廣東水師提督的葉祖圭突然提議將因爲原來準備先強一軍,而後分支發展全國海軍的計劃已經不復存在,爲了集中全國海軍力量,取消南北洋和廣東水師建制,全部合成一只單位,爭取"廣購戰艦,添招練勇,借威海衛爲操演所",重新恢復當年的北洋舊觀。正準備收編全國零散力量的清廷立刻從善如流,接納該建議,並命令葉祖圭擔任總理南北洋海軍兼廣東水師提督的職務。時來運轉的葉祖圭當了三個月的司令就一病不起,次年就病死於上海,清廷又命令當了四年的砲臺司令(吳淞炮臺總台官)的薩鎮冰返回艦隊,擔任總理南北洋海軍兼廣東水師提督的職務。雖然組織上統一了,而且北洋艦隊也一下多了幾十條大大小小的巡洋艦和驅逐艦,炮艇,魚雷艇,但是多數是用了十幾年的老船小船,因爲國家中央財政和行政能力的降低,從重建北洋艦隊的經費和人員來説反而變得沒什麽效率,所以此後三年的時間海軍外購和自制軍艦中,中央海軍的份額並不算太大。湖廣總督張之洞,兩江總督陳光燾乾脆自己向日本訂製湖鵬,湖鶚,湖鷹,湖隼四艘魚雷艇,楚泰,楚同,楚豫,楚有,楚謙,江元,江亨,江利,江貞十艘淺水砲艦。還向江南船廠訂購了安豐等戰艦,組建起了自己的長江内河艦隊了。
應該說至此,就沒有什麽北洋水師了,而北洋水師的歷史也就到此爲止,不過爲了行文方便,也因爲大清帝國到這此也命不久矣,所以將之後6年的歷史簡單介紹。
1908 年,光緒和慈禧雙雙病故,宣統皇帝的父親攝政王載灃尊隆裕為皇太后,次年攝政王又當上了全國陸海軍大元帥,雄心勃勃的要再建海軍,加強中央權利,於是又建立了籌辦海軍事務處,貝勒載洵為提督,原總理南北洋海軍兼廣東水師提督的薩鎮冰擔任籌劃海軍大臣,正式統一全國艦隊,建立江防和巡洋兩艦隊。當年10月兩人再次遊歷歐洲,考察海軍設備和院校,分別向義大利定造了1艘炮艦(鯨波),向奧地利訂造了1艘驅逐艦(龍湍),向德國訂造了3艘新式魚雷艇和2艘鐵甲淺水炮艇,向英國定造了肇和,應瑞兩艘巡洋艦。次年,又向美國定購輕巡洋艦一條(飛鴻),令定或者始料未及的是以上各艦大多是在辛亥革命以後才返回,當上了民國海軍的主力,或者乾脆被沒錢付賬的民國政府退貨了事。
1911 年,清國海軍海圻號巡洋艦開往英國參加英王加冕閱艦式,此次遠航公里數的紀錄幾成絕響,到了60多年後才被打破,算是清末海軍一大創舉,不過等他遠航歸來,已經山河變色,清國不復存在,民國的歷史更替了清國,至此清國海軍蕩然無存,各艦掛上五色旗,開始了近代海軍的另一頁---民國海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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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68_42
ra 於 2002/06/19 11:10
Re:中國近代海軍——清國北洋水師
劉步蟾:字子香;1852年生于福建省侯官縣,自幼家境富裕,聰明好學。1867年,劉步蟾考入船政後學堂,成爲這所海軍學校的第一期正式學員,最後以全班第一名的佳績畢業。在畢業前的實習中,劉步蟾在“建威”號練習艦上實習航海駕駛,曾隨艦巡航至南洋群島、直隸灣、遼東灣等處口岸。1872年,清政府對來自福建和廣東兩省的海軍駕駛班學生進行綜合會考,劉步蟾再一次獲得第一名的最佳成績。從福州船政學堂畢業後,劉步蟾成爲一名海軍軍官。1874年,因臺灣事變,劉步蟾奉命前往臺灣勘測港口及航道;事畢後被任命爲“建威”號練習艦的管帶。1875年,福州船政局正監督法人日意格返回歐洲,南洋大臣沈葆楨派劉步蟾等人隨同日意格共赴歐洲,到英、法等國參觀學習槍炮、水雷等海軍武器裝備。1876 年春,劉步蟾從歐洲歸國,被保舉推薦爲都司。
1877 年,福州船政局選派第一批學生出國留學深造;學業優異並已有過歐洲實地閱曆的劉步蟾被選入其中。同年 5月上旬,留學生乘船到達法國;學習造艦的留學生留在法國的馬賽,其餘學習駕艦指揮的學生於中旬到達英國首都倫敦。經過中國首任駐英國公使郭嵩燾的協調安排,劉步蟾等三人直接被派往英國海軍地中海艦隊以軍官身份實習;其餘九人分別被派往格林尼茨皇家海軍學院和大西洋艦隊學習。在近三年的留學期間,劉步蟾曾擔任地中海艦隊旗艦“馬納多”號的見習大副,表現出衆,深得英國海軍方面的好評和李鴻章的褒獎。
1879 年,經英國海軍部考核,劉步蟾獲得優等文憑後回國,李鴻章令其留職於北洋,攫升遊擊並賞戴花翎,充任“鎮北號炮艇管帶。劉步蟾和同學林泰曾一起寫成條陳《西洋兵船炮臺操法大略》,上呈給李鴻章,提出“非擁有鐵甲等船自成數軍決勝海上,不足臻以戰守爲妙”,建議實行積極的海上防禦戰略。1880年,清政府向德國訂購“定遠”號、“鎮遠”號鐵甲艦和 “濟遠”號巡洋艦;劉步蟾奉派赴德國駐廠監造,並研究槍炮、水雷技術。同年冬,他又被派爲駐英國海軍隨員,接收向英國訂購的超勇號和揚威號巡洋艦。 1885年秋,劉步蟾將定遠號鐵甲艦等接駛回天津大沽,即被任命爲定遠號鐵甲艦的管帶,攫升參將,旋升爲副將,獲賞“強勇巴圖魯”勇號。
其後甲午開戰,劉步蟬率艦參加了大東溝海戰,海戰之後,清廷特諭令劉步蟾代理提督之職,並因功將他晉升爲記名提督,賞“格洪額巴圖魯”勇號。1895年2月 10日,被困在劉公島的北洋艦隊彈盡糧絕,外援無望,危在旦夕。定遠受傷擱淺,爲免資敵,劉步蟬炸沈定遠,當夜,劉步蟾服毒自殺,實踐了自己“艦亡與亡,志節凜然,無愧捨生取義”,清廷諭令:將劉步蟾照提督陣亡例從優賜恤,世襲騎都尉加一等雲騎尉。
林泰曾:字凱仕,1851生於福建閩縣。1867年考入福州船政學堂,學習航海駕駛,"曆考優等",被譽爲"閩省學生出色之人"。1871年,上建威練船實習。1873年,隨船赴新加坡、呂宋、檳榔嶼各海口。1874年,派赴臺灣後山測量航道,不久委任充安瀾炮艦槍炮教習。同年冬,調任建威練船大副。 1875年,沈葆楨派福州船政局正監督法人日意格赴英國採辦軍用物資,奏保林泰曾以都司銜守備隨行,並考察西方船政。是年冬,又奏保以都司留閩候補。 1867年,福州船政學堂第一批留學生出洋,林泰曾中選,得以赴英國深造,學習駕駛、槍炮、戰陣諸法。1879年,結業回國後,派充飛霆炮艇管帶。 1880年,南北洋大臣會同閩浙總督奏保,以林泰曾"沈毅樸誠,學有實得",升遊擊,並戴花翎,調任鎮西炮艇管帶。與劉步蟬兩人合力將留學心得寫成題爲《西洋兵船炮臺操法大略》的條陳,上于李鴻章。他們主張加強中國海軍力量,對外來侵略採取積極防禦的方針。
1880 年12月,北洋派丁汝昌去英國接收新購的超勇、揚威兩艘巡洋艦,林泰曾以管帶身份隨行。次年8月,超勇、揚威二艦在英國紐克所港舉行升旗儀式,駐英公使曾紀澤"親引龍旗升炮懸挂",回國途中"經行各國均鳴炮祝賀,以爲中國龍旗第一次航行於海外也"。二艦航經地中海和蘇伊士運河時,幾曆艱險,終於安抵大沽。林泰曾以接艦有功,升參將,並加果勇巴魯圖勇號。1882年升副將,1885年又兼北洋營務處。林泰曾爲人"性沈毅,寡言笑",治軍嚴明,而用人"信任必專,待下仁恕,故臨事得人之死力"。李鴻章對他的評語是:"資深學優","頻年巡曆重洋,駕駛操練均極勤奮"。沈葆楨則稱他"深通西學,性行忠謹"。 1888年,北洋水師正式成軍,林泰曾特授左翼總兵兼"鎮遠"管帶,次年又加提督銜。
在9 月17日的黃海大戰中,"鎮遠"艦在林泰曾的指揮下,與"定遠"艦密切配合,戰至最後,戰後論功,林泰曾被授霍春助巴魯圖勇號。同年11月,北洋水師返回威海,進港時正值落潮,雷標浮出範圍,鎮遠因避雷標而誤擦暗礁,底板裂縫數處,共三丈有餘,嚴重進水。林泰曾下令採取緊急措施,堵住漏水,安然駛入港內。由於當時旅順船塢已被日軍佔領,而威海軍港內有無法對"鎮遠"進行修理,鎮遠艦事實上已失去了出海作戰的能力。林泰曾自認失職,愧對國家,於當日夜含恨自殺。
楊用霖:字雨臣,1854 生於福建閩縣。1871年參加海軍,在藝新炮艦上擔任見習軍官,師從管帶許壽山學習英語及槍炮、駕駛技術。楊用霖刻苦好學,用心專一,"日夕勤劬,寒暑不輟,而穎悟銳進,于航海諸藝日益精熟"。不久,便補爲振威炮艇管炮官,又升爲藝新炮艇二副。1879年,楊用霖到北洋水師先後擔任擔任魚雷艇飛霆、炮艇鎮西各艦任二副。次年,隨丁汝昌赴英國接帶超勇、揚威二艘巡洋艦,時任超勇二副。回國後,因接艦有功,升爲超勇大副。1885年,調升鎮遠鐵甲艦大副,又升幫帶大副,賞戴花翎,以守備用。1888年,北洋水師正式成軍,定海軍軍制,李鴻章奏請以楊用霖署右翼中營遊擊。1891年,李鴻章到威海主持水師秋操大閱,因楊用霖訓練有功,升用參將,賞加副將銜。楊用霖少時失學,長大酷愛學習。"公暇益肆力於書籍,手不釋卷,才識遂日以增進,長官咸倚重之"。水師英籍洋員琅威理對楊用霖的才能評價很高,認爲他將來在海軍方面的建樹不可限量,並稱讚他"有文武才,進而不止者,則亞洲之納爾遜也"。在北洋水師中,楊用霖是一位很有威信的將領,其爲人"沈毅勇敢","在營治軍,嚴明有威,而愛撫士兵不啻家人子弟,疾苦勞頓必親臨慰問"。由於他對部屬非常關心愛護,大家感戴他,"以故士鹹爲用"。
1894 年9月17日,北洋水師與日本聯合艦隊在黃海遭遇,戰鬥打響後,楊用霖奮然對部下說:"戰不必捷,然此海即餘死所!"又說:"時至矣!吾將以死報國"。海戰中,楊用霖協助管帶左翼總兵林泰曾,指揮全艦將士奮力鏖戰。戰鬥中在管帶林泰曾的指揮下,楊用霖操艦緊密掩護配合旗艦做戰,戰後論功,楊用霖得補用副將,賞加捷勇巴魯圖勇號。同年11月,"鎮遠"返回威海途中艦底觸礁進水,管帶林泰曾憂憤自殺。楊用霖升護理左翼總兵兼署鎮遠管帶。次年2月11日,丁汝昌和劉步蟾先後自殺。北洋水師威海營務處提調牛昶昞等,推舉楊用霖出面與日軍接洽投降。楊用霖嚴詞拒絕,回艙後口吟文天祥"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絕命詩,用手槍從口內自擊殉國。朝廷嘉其忠烈,予優恤賞銀治喪,增提督銜,給騎都尉兼一雲騎尉世職。
鄧世昌:原名永昌,字正卿。廣東番禺人。1867入馬尾船政後學堂駕駛班第一期學習,1874年畢業,並被船政大臣沈葆璋獎勵以五品頂戴,任命爲琛航運輸船幫帶。次年任海東雲炮艦艇管帶,日清臺灣事變,他奉命巡守澎湖、基隆,獲升千總。後調任振威炮艇管帶,代理揚武巡洋艦管駕,升為守備,加都司銜。1880 年鄧世昌因“熟悉管駕事宜,爲水師中不易得之才”而調至北洋,先後擔任飛霆、鎮南炮艇管帶。
同年冬天北洋在英國定購的揚威、超勇兩艘巡洋艦完工,鄧世昌隨丁汝昌赴英國接船。1881年11月返回大沽口,這是清國海軍首次完成北大西洋——地中海—— 蘇伊士運河——印度洋——西太平洋航線,鄧世昌因駕艦有功被清廷授予“勃勇巴魯圖”勇號,並被任命爲揚威艦管帶。1887年春,鄧世昌率隊赴英國接收清政府向英、德訂造的致遠、靖遠、經遠、來遠四艘巡洋艦,同年底回國。因接艦有功,升副將,獲加總兵銜,任致遠艦管帶。1888年,鄧世昌以總兵記名簡放,並加提督銜。同年10月,北洋海軍正式組建成軍,鄧世昌升至中軍中營副將,1891年,李鴻章檢閱北洋海軍,鄧世昌因訓練有功,獲“葛爾薩巴圖魯”勇號。
1894 年9月17日在大東溝海戰中,鄧世昌指揮“致遠”艦奮勇作戰,後在日艦圍攻下,“致遠”多處受傷全艦燃起大火,船身傾斜。鄧世昌鼓勵全艦官兵道:“吾輩從軍衛國,早置生死於度外,今日之事,有死而已!”“僂艦專恃吉野,苟沈此艦,足以奪其氣而成事”,駕艦全速撞向日本主力艦“吉野”號右舷,致遠被魚雷所中而沈沒。鄧世昌墜海,其隨從投救生圈救援被他拒絕,並說:“我立志殺敵報國,今死於海,義也,何求生爲!”,他養的愛犬“太陽”亦遊至其旁,口銜其臂以救,鄧世昌誓與軍艦共存亡,毅然按犬首入水,壯烈殉國。
鄧世昌死後,光緒帝垂淚撰聯“此日漫揮天下淚,有公足壯海軍威”,並賜予鄧世昌“壯節公”諡號,追封太子少保,入祀京師昭忠祠,禦筆親撰祭文、碑文各一篇。李鴻章也在《奏請優恤大東溝海軍陣亡各員折》中爲其表功,說:“……而鄧世昌、劉步蟾等之功亦不可沒者也”。清廷還賜給鄧母一塊用1.5公斤黃金製成的 “教子有方”大匾,撥給鄧家白銀10萬兩以示撫恤。鄧家用此款在原籍廣東番禺爲鄧世昌修了衣冠塚,建起鄧氏宗祠。威海百姓感其忠烈,也於1899年在成山上爲鄧世昌塑像建祠,以志永久敬仰。
陳金揆:字度臣,1864生於江蘇寶山縣江灣鄉。1875年,陳金揆獲選為上海出洋肆業總局留學生,入局學習。是年秋,清政府第四批官學生30人赴美國學習,陳金揆名列其中。到美國後,先入小學學習英語、地理、算術等。1877年升入中學,用4年時間完成了中學課程。1881年,又進入大學深造。入大學後不久,出洋官學生奉命回國,陳金揆被派入天津水師學堂學習,經考核成績優異,又派往威遠練船見習。1883年,被委任為揚威艦二副。1885年,經北洋大臣推薦任把總。時任揚威艦管帶的鄧世昌賞識陳金揆的才幹,屢向上級薦舉,同年11月,陳金揆升揚威艦大副。1887年8月,清政府在英、德兩國訂購的"致遠"、"靖遠"、"經遠"、"來遠"四艦竣工,派員出洋接帶,命鄧世昌以營務處副將銜參將兼"致遠"管帶,陳金揆隨行。回國途中,陳金揆協助鄧世昌行船,並沿途操演。 1888年4月25日,致遠等4艦安抵大沽。陳金揆以接船功,任致遠艦大副,千總並賞頂戴花翎。1889年10月經北洋大臣李鴻章奏請,陳金揆任中軍中營都司,升為遊擊軍銜,任致遠艦幫帶兼大副。黃海激戰,陳金揆親自操舵駕駛,配合管帶操艦作戰。致遠重創,船身傾斜下沉。鄧世昌準備與敵艦吉野同歸於盡,對陳金揆說:"倭船專恃吉野,苟沈是船,則我軍可以集事!"金揆甚以爲是,便開足馬力,"鼓輪怒駛,且沿途鳴炮,不絕於耳,直沖日隊而來"。不幸中敵魚雷, "機器鍋爐崩裂,船遂左傾,頃刻沈沒"。陳金揆與鄧世昌同時落水,英勇殉國。
鄭文恒:字翔孫,1856生於福建長樂。自幼投身海軍,任職于龍驤艦,"考究輪機,饒有心得"。不久離職。1878年,考入福建船政學堂,學習駕駛。4年後完成學業,任揚威艦三管輪,後升任副管輪。1885年,"以防護朝鮮在事出力案內,得獎把總"。1891年,隨鄧世昌赴英國驗收並接帶致遠等四艦回國,調致遠任正管輪。1891年,保薦升都司並賞戴藍翎。1892年,升任北洋水師中軍中營守備,任"致遠"大管輪。甲午中日戰爭爆發,鄭文恒決心以身許國,臨敵前,致書其兄曰:"此次臨敵,決死無疑,老父年邁,兄辛善事焉,勿以弟爲念"。黃海大戰,鄧世下令鼓輪撞擊吉野。大管輪鄭文恒堅決執行命令,鼓輪以全速向吉野沖去。不幸致遠中雷,鍋爐爆炸沈沒。鄭文恒當場戰死,事後得以參將陣亡例從優議恤,予雲騎尉世職。
邱寶仁:福建閩侯人,1867年考入福州船政學堂第一期,學習航海駕駛。1871年,參見建威練船遠航實習。1875年,又參加揚武艦實習,航行外海,南曆新加坡、小呂宋、檳榔嶼各口岸,北至日本而還。1879年,清政府從英國訂購的鎮字四艘炮艦回國,邱寶仁升守備,任鎮東炮艇管帶。1880年8月,鎮東四炮艇巡航黃海,至海洋島,鎮南不慎觸礁,旋即脫險。邱寶仁因"救援不力",被"撤革摘頂,以示懲戒"。1887年,在英德訂造的致遠靖遠經遠來遠四艦竣工,李鴻章奏派邱寶仁和鄧世昌、葉祖珪、林永升出洋接帶。1888年,四艦安抵大沽。這次接艦回國,皆由中國將領管帶,"不另保險,省費數十萬","即無雇募資遣之煩,複得沿途練習之益"。邱寶仁以"遠涉重洋數萬里,駕駛回國,均極辛勞",被賞勁勇巴魯圖勇號。1889年,升署右翼左營副將,代理來遠管帶,1892年4月,因3年代理期滿,改爲實授管帶。
1894 年9月17日,黃海大戰爆發。海戰中,邱寶仁率來遠全艦官兵拼死作戰,戰鬥中來遠被擊中起火,邱寶仁指揮全艦官兵撲滅大火之後,返回戰場繼續與敵博戰。海戰結束,來遠駛回旅順之際,中西各人見其傷勢沈重,而竟安然返旆,無不大奇之"。1895年2月6日晨4時,日本魚雷艇進威海衛港偷襲,"來遠"中雷,艦身傾覆,邱寶仁被水手救上劉公島。北洋水師覆沒後,被革職。
陳景祺:字子鴻,1849生於福建長樂。自幼考入福建船政學堂,肆業後派往策電炮艇爲練習生,深得艦長邱寶仁賞識,學習輪機事務。1878年,隨邱寶仁調赴鎮東炮艦,次年任鎮東副管輪,授把總軍銜。1887年春,從邱寶仁赴德國接帶在德定造的經遠、來遠兩艦,在來"艦上管理輪機事務。回國後,授來遠副管輪,後升正管輪。1889年升都司候補。甲午戰爭爆發,大東溝發生海戰,戰鬥後期,日本第一遊擊隊合力圍擊來遠、靖遠, "來遠艙內中彈過多,延燒艙房數十間",船艙起火蔓延至輪機艙,艙内溫度驟升至華氏200度,危險萬狀。陳景祺見事急,以機艙事屬諸副管輪,自率水勇,竭力救火,並奮不顧身,親自運送彈藥,以助發炮。因全艦官兵奮力搶險,來遠雖然船尾燒裂,艙壁支柱燒彎,但最終安然返航。戰後陳景祺因功升遊擊,並賞花翎。後日軍登陸山東,側擊劉公島, 2月5日夜,日軍魚雷艇乘大霧偷襲,擊中來遠機艙,來遠沈沒。陳景祺與艦上官兵大部殉難。事後陳景祺被追升參將銜,交部照參將陣亡例從優議恤。賜祭葬,贈雲騎尉世襲三代。
葉祖珪:字桐侯,福建閩侯人。1867年,考入福州船政學堂第一期駕駛班。1871年,船政第一期畢業,1877年作爲福建船政第一批留學生被選派出國,1877年春進英國格林威治海軍學校學習,先後在英國海軍索來克伯林號裝甲戰列艦、芬昔勃爾號巡洋艦實習,三年期滿後回國,被評價為:"勤敏穎悟,曆練甚精","勝管駕官之任"。1881年8月,在英國訂造的鎮中、鎮邊兩艘炮艦駛抵大沽口,李鴻章派水師營務處道員許鈐身會同督操炮船遊擊劉步蟾驗收,葉祖珪以都司銜儘先守備,鎮邊管帶。1884年,中法戰爭爆發,鎮邊奉命防守北塘。1887年,葉祖珪奉派接收在英、德訂造的致遠、靖遠、經遠、來遠四艦。1888年4月,四艦抵大沽口外。此次以海軍將領接帶軍艦回國,節省費用數十萬兩。因功葉祖珪被授捷勇巴魯圖勇號。1889年6月,李鴻章奏准揀員補署海軍要缺,中軍右營副將請以花翎副將銜補用參將葉祖珪升署,管帶靖遠艦。1891年7月,以辦海軍出力,賞換納欽巴魯圖勇號。1894年9月17日,黃海大戰爆發,葉祖珪管帶的"靖遠"艦奮勇作戰,戰至下午5時,在部下劉冠雄的建議下,葉祖珪下令升起司令旗,代替桅樓被毀無從指揮的旗艦定遠指揮全隊。
1895 年2月9日,在劉公島攻防戰中,靖遠被敵炮擊中要害,"弁勇中彈者血肉橫飛入海",葉祖珪和丁汝昌"僅以身免",靖遠擱淺,爲免資敵,于10日自行炸沈。北洋水師覆滅後,葉祖珪被革職。1899年,被撤銷革職處分,授爲北洋水師統領,與薩鎮冰一起擔負重振北洋水師的大任。1901年,以提督銜授溫州鎮總兵,又升廣東水師提督。1904年清廷命其總理南北洋海軍兼廣東水師提督,1905年,葉祖珪在上海病逝。
林永升:字鍾卿,1853生於福建侯官。福州船政學堂第一期畢業,參加遠航實習,周曆南北洋。後以千總任福州船政學堂教習。1877年作爲中國海軍第一批留學生赴英國皇家海軍學校深造,在英國海軍裝甲戰列艦“馬那多”號實習。回國後調入北洋升任守備、都司,曾任鎮中炮艇管帶,1887年赴英國接收經遠艦,升任遊擊管帶經遠艦。北洋成軍後升任左翼左營副將,後遷至總兵。1894年9月17日在黃海海戰中,林永升指揮經遠艦奮力殺敵,戰鬥中林永升被擊中頭部,當場戰死
陳榮:字兆麟,號玉書, 1859生於廣東番禺人。幼年入福建船政學堂駕駛班學習,畢業後,任威遠練船二副。1885年,積功升任千總,調康濟練船任大副,後升守備。1887年,隨鄧世昌赴英國驗收接帶所購艦隻。1888年,升遊擊,加副將銜,任經遠幫帶大副。黃海大戰中,日本第一遊擊隊圍攻經遠。"先以魚雷,繼以叢彈","經遠 "中彈起火,陳榮"身先士卒,已受重傷,猶堅立指揮不稍懈",戰鬥中管帶林永升中彈陣亡後,經遠火勢太大,艦體逐漸向左舷傾斜,左舷艦首向水中沈下。大副陳榮見事不可為,跳海自殺。戰後,清廷以陳榮死事慘烈,朝旨從優照總兵例議恤。予世襲一等輕車都尉兼一等雲騎尉世職
李和:廣州人。1867年考入福州船政學堂第一期。1871年及1875年兩次參加遠航實習,後派至海軍任職,積功至都司銜補用守備。1889年,升署北洋水師前營都司,任鎮南炮艇管帶。1892年,升署北洋水師後軍前營都司,調任平遠巡洋艦管帶。大東溝海戰,當時平遠、廣丙二艦在大東溝港口擔任警戒。午後 2時30分,平遠、廣丙駛至作戰海域參加戰鬥。戰鬥中平遠中彈起火,退出戰場。北洋水師在威海全軍覆沒後,李和被革職。1912年,南京臨時政府成立後,改南京海軍學校爲海軍軍官學校,以李和爲校長。1913年,在英國訂購"肇和"巡洋艦,李和被派出國監造,旋又代理海軍次長。1914年,被免去海軍次長職務,奉調入公府供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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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68_43
ra 於 2002/06/19 11:15
Re:中國近代海軍——清國北洋水師
方伯謙:字益堂,1852生於福建侯官。福州船政學堂第一期學生,1871年畢業後,登建威練船實習,巡曆南洋新加坡、檳榔嶼,及渤海灣、遼東半島各口岸。 1877年,留學英國格林威治海軍學校,1879年秋畢業,於英國海軍恩延甫號,士班登號實習。1880年4月,留學三年期滿回國。1884年,方伯謙任威遠練艦管帶。時值中法戰爭爆發,方伯謙受命率威遠留守旅順,方伯謙請于險要處修築炮臺,並親自監造。炮臺建成,即名之爲威遠炮臺。炮臺雖較小,但費用低廉,開支僅數千兩,方伯謙因此大受好評。1889年6月,李鴻章保奏方伯謙升署中軍左營副將,任濟遠艦管帶。1891年5月,李鴻章第一次到威海主持北洋秋操,奏以方伯謙辦海軍出力,賞給捷勇巴魯圖勇號。
1894 年4月下旬,丁汝昌派濟遠、超勇二艦護送葉志超、聶士成所部赴牙山,方伯謙爲隊長。當時,方伯謙見朝鮮牙山仁川等處,日本大軍雲集,物資兵員器械不可勝數,待濟遠返回威海,方伯謙上書于李鴻章建議"謂海軍戰艦,合則力厚,分則勢單,未決裂前,宜速召聚一處,遇有變局以便調遣,若以數船分駐仁川、牙山,港道分歧,三面倭兵可到,若倭以浮雷順流而下,必遭暗算。且我聚各船於威海、旅順,有事則全隊出北洋巡弋,若遇倭船,便於邀擊。至收泊之處,依於炮臺,以固北洋門戶,邊疆自不至爲所擾", "謂當速籌添戰艦,倭之敢輕我中國者,以我海軍戰艦無多,且皆舊式,不及其新式快船、快炮之利。倘我添行速率之船多艘,並各船上多添快炮,則彼自聞而震懾 "。未幾濟遠,廣乙又護送運兵船至牙山以增援葉志超、聶士成軍。7月25日濟遠廣乙完成護航任務,從牙山返航。駛至豐島海面時,遭遇日本吉野、浪速、秋津洲三艦。雙方交火良久,廣乙退出戰鬥,無力支撐的濟遠也轉舵向西北撤退,日艦吉野追擊不停,方伯謙下令挂白旗,吉野依然緊追不捨,利用日艦不防之機會,濟遠後炮連發四炮,命中三炮,吉野起火,船頭低俯,停止追擊,濟遠得以逃離戰場。回威海後,方伯謙以失艦擅逃罪名,革去頂戴留用,戴罪立功
黃海大戰,左翼第四隊濟遠離隊,途中與日本第一遊擊隊周旋1小時自行返回旅順。黃海海戰後,丁汝昌向李鴻章電告接仗情形:"濟遠首先退避,將隊伍牽亂,廣甲隨逃。若不嚴行參辦,將來無以儆效尤而期振作"。李鴻章因而作出奏請:"茲據丁汝昌查明,致遠擊沈後,該管駕方伯謙即行逃走,實屬臨戰退縮,應請旨將該副將即行正法,以肅軍紀。廣甲管帶澄海營守備吳敬榮,亦隨濟遠逃至中途擱礁,咎有應得,惟人尚明白可造,可否革職留營,以觀後效"。22日清政府下令將方伯謙"撤任,派人看管候奏參"。23日,軍機處電寄李鴻章諭旨:"本月十八日開戰時,自致遠衝鋒擊沈後,濟遠管帶副將方伯謙首先逃走,致將船伍牽亂,實屬臨陣退縮,著即行正法"。24日淩晨,方伯謙在旅順被斬首。
沈壽昌:字清和,1865生於上海洋涇。1875年考入上海出洋總局肆業,成績優異,選派出洋。進挪威大學專攻物理化學。1881年,沈壽昌奉命回國,被派威遠巡洋艦實習,不久調任威遠二副。1882年夏,朝鮮政局發生反日兵變,日本海軍封鎖朝鮮海岸並派遣陸軍登陸佔據仁川、濟物浦等地,日本公使花房義質則率兵進入漢城。北洋水師提督丁汝昌及道員馬建忠,率威遠、超勇、揚威三艦開赴朝鮮監視,丁汝昌認爲日本可能擴大戰端,立刻乘坐威遠返回天津請兵增援。清廷命提督吳長慶率部分陸軍分別搭乘日新、泰安、鎮東、拱北四艦增援朝鮮,威遠負責護衛。事後,沈壽昌因戰功被擢升爲把總。1886年,沈壽昌升"濟遠"大副。1889年,沈壽昌代理北洋水師中軍左營都司。不久又升幫帶大副。豐島海戰,沈壽昌陪同方伯謙站在艦橋指揮,激戰中日艦一彈飛來,命中濟遠艦橋,沈壽昌被擊中頭部當場戰死。
柯建章:生於福州。以見習軍官參加還軍,因功升至北洋水師中軍左營守備,任濟遠艦槍炮二副。豐島海戰中,濟遠遭到日本三艘軍艦包圍,大副沈壽昌戰死,艦長轉入指揮塔,柯建章留在航海臺上指揮艦炮射擊,鏖戰中亦不幸中彈,洞胸陣亡。
黃承勳:字棟臣,1874生於湖北京山。考入北洋水師學堂駕駛班,畢業後派往"濟遠"艦實習。黃承勳見大副、二副先後犧牲,奮勇登上航海台指揮士兵繼續戰鬥。正在召集士兵裝彈時,敵炮又至,將黃承勳一臂擊斷。士兵將其救入艙內,準備裹傷治療,黃承勳搖首制止曰:"爾等自有事,勿我顧也"。言畢,閉目而逝,事後被追加參將銜,從優照遊擊陣亡例議恤,予雲騎尉世職。
林履中:字少谷,1852生於福建侯官。1871年考入福建船政學堂第三期,學習航海駕駛。林履中學習刻苦,"在堂屢考優等"。1875年完成基礎學科學習,1876年冬,任伏波號炮艇二副。1881年,李鴻章調林履中到北洋,任威遠練船教練大副。次年夏,赴德國協駕定遠等鐵甲艦,並資練習。林履中到德國後,參加驗收新購鐵甲艦的魚雷、炮位器械等,頗爲盡力。隨後,又派往英國研究駕駛、槍炮、數學、電學等。1884年,由英國返回德國,仍回定遠艦。 1885年,林履中跟隨劉步蟾協帶定遠回國後,擔任大副,獎以藍花翎並千總銜。同年冬,升調副管駕。1887年,又調任揚威巡演艦管帶,被推薦升任守備。
1888 年,北洋水師正式成軍,林履中繼續任揚威管帶。1889年林履中升任右翼右營參將。1891年,李鴻章到威海巡閱水師,獎勵創辦海軍的有功人員,林履中以功授右翼後營參將,加副將銜。林履中爲人認真不苟,雖然平時"深沈少語",但"性情和易","藹然可親"。生活作風上"勤慎儉樸,能與士卒同艱苦"。因此,士兵視之如父兄,戰時無不拼死效命。1894年7月25日日清開戰,9月17日中日海軍在黃海遭遇,展開激戰。揚威遭到日本第一遊擊隊猛攻。揚威起火,被迫擱淺,林履中親率千總三副曾宗鞏等發炮攻敵不止。但"揚威"首尾各炮已不能轉動,而敵炮紛至,艦身漸沈於海。林履中登臺一望,奮然蹈海,都司幫帶大副鄭文超和守備二副鄭景清同時投水。當時,"左一"魚雷艇駛至,投長繩相援,林履中推而不就,隨波而沒。
黃建勳:字菊人,1852生於福建永福。1867年,考入福州船政學堂學習。1871年,登建威練船實習,巡曆南至新加坡、檳榔嶼各口岸,北至直隸灣、遼東灣各口岸。1874年,擔任福建水師揚武巡洋艦正教習,又調任福星炮艦正教習。次年又調回揚武艦,赴日本及中國各口岸梭巡,以增長閱曆,薦保千總。 1877作爲福州船政第一批學生出洋留學。1877年春,先抵法國,又轉赴英國學習化學、力學等科。同年年底,在英國鐵甲艦伯樂羅芬號實習,任見習二副。 1879年,"伯樂羅芬"號艦長阿武裏對黃建勳的實習成績甚爲贊許,並發給"學行優美"證書。實習結束後,黃建勳繼續留在英國深造,研習槍炮攻守戰術。 1880年4月,學成歸國,充任福州船政學堂駕駛教習。
1881 年,因黃建勳教練學生有功,補守備,加都司銜。同年7月,李鴻章搜羅海軍人才,聞建勳學有專長,便調至北洋,充任大沽水雷營管帶。1882年3月,奉命署理鎮西炮艦管帶。不久,朝鮮內亂,日本趁機干涉,丁汝昌率艦護送吳長慶部東渡援朝,黃建勳被實授鎮西管帶,隨對赴朝。事平後,以功保升都司,賞戴花翎。 1887年4月,調任巡洋艦超勇管帶。1889年,海軍衙門成立,設左翼右營參將,以黃建勳署理。1891年,李鴻章巡閱北洋水師秋操,黃建勳因訓練有功,加副將銜。
1894年9月 17日,黃海大戰爆發,日本聯合艦隊以第一遊擊隊四艘戰艦攻擊北洋水師右翼最外側的揚威,超勇二艦,黃建勳"爲人慷慨,尚俠義,性沈毅,出言憨直,不作世俗周旋之態,而在軍奮勵,往往出人頭地"。在他指揮下,超勇號奮勇迎戰,至下午1時13分,超勇火勢太大,開始右傾下沉,黃建勳落水後,"左一"魚雷艇駛近相救,抛長繩援之,黃建勳推而不就,沉海而亡。
翁守瑜:字玉如,1864年生於福建閩縣。1877年考入福州船政學堂,畢業後,於1881年派赴揚威艦實習。次年調超勇艦實習。1885年,任鎮遠三副,後晉升二副。1887年,調超勇升任大副。1889年,被保舉以守備軍銜候補。1891年升都司,第二年,授北洋水師左翼右營守備,任超勇幫帶大副。黃海大戰爆發,超勇戰鬥不久即起火,翁守瑜配合管帶黃建勳指揮全艦官兵,一面救火,一面抗敵。超勇擱淺焚毀,管帶黃建勳蹈海殉國。翁守瑜隨之投水。"左右援之,參戎曰:全船既沒,吾何生爲?一躍而逝"。戰後以參將陣亡例從優議恤,並給雲騎尉世襲三代。
林穎啓:1852生於福建福州。1869年考入福州船政學堂第二期,林穎啓"超悟絕人,每遇文義奧衍,衆所瞠目不解者,公一一爲之剖析肌理,文者灑然"。屢次考試名列前茅。1875年,福州船政學堂調用巡洋艦揚武作爲練船,將原"建威"練船上之劉步蟾等練生移入,又派第二屆畢業生林穎啓、薩鎮冰、林履中等登船見習。在此次航行實習中,林穎啓南曆新加坡、小呂宋、檳榔嶼各口埠,北至日本而還,頗增閱曆。
1877 年,林穎啓作爲第二期畢業生隨同一期生出國留學(同期生參加此次出國留學者僅有的三名)。林穎啓與船政學堂同屆同學薩鎮冰,同入英國格林威治海軍學校學習。1879年秋,監督李鳳苞又聘請英國艦隊炮兵教官蘇粹教授林穎啓等工事、軍火知識,聘請美國水雷官馬格斐,授水雷、電氣知識。林穎啓頗能"專心學習 ",徇有所長。在英留學期間,林穎啓還留心西方的政治情況,"虛心諮訪,深究其立國富強之本"。1880年4月,留學3年期滿,經李鳳苞咨送回國,分派北洋差遣。林穎啓敏於治事,一絲不苟,數年間以積功,多次經北洋大臣奏保,擢花翎補用遊擊。1889年元月,李鴻章揀員補署海軍要缺,奏請精練前營遊擊以林穎啓補授,任威遠練船管帶。
1895 年1月日本軍在龍須島登陸,佔領榮成,向威海進逼。林穎啓又上陳"形格事禁之策"。自請往南幫炮臺"相機攻擊"。由於當時海陸將領之間意見不一,"日以意氣用事,公言竟不用"。2月6日淩晨,日本魚雷艇潛進威海港偷襲,"威遠"中雷沈沒,林穎啓落水後被救上岸。北洋水師全軍覆沒後,林穎啓被"革職,聽候查辦"。1900年返回海軍任巡洋艦海天管帶。不久,調守大沽砲臺。1911年,南京臨時政府成立,孫中山以劉冠雄爲海軍總長。時林穎啓正省墓在家,乃起爲福州船政局副局長,未到職又改任福建海關監督。1914年,調任爲海軍軍港司令,當年病故。
薩鎮冰:字鼎銘。1859生於福建,先世爲色目人,原籍雁門。始祖薩拉布哈,爲元世祖忽必烈所信任,使掌兵權,"元統年間,家於閩"。16世傳至薩鎮冰。 1869年,時年11歲的薩鎮冰考入福州船政後學堂第二期,學習航海駕駛。1875年,從船政學堂畢業,登揚武練船實習,遠航外海,南至新加坡、小呂宋、檳榔嶼,北至日本,以增閱曆。1876年,福建船政第一批留學生出國,薩鎮冰入選。1877年春,入英國格林威治海軍學校學習行船理法,1880年4月留學期滿回國。1881年,回國的薩鎮冰被派往南洋水師,任澄慶炮艇大副。1882年調任天津水師學堂教習。1886年,任威遠練船管帶。1887年,任康濟練船管帶。1889年,以參將銜補用都司,升署精練左營遊擊。1894年5月晉副將,實授精練左營遊擊。
甲午戰起,爲加強威海衛港的防衛,丁汝昌調薩鎮冰率"康濟"30名水手守衛南口日島炮臺。1895年1月30日,日軍開始進攻威海。薩鎮冰指揮日島炮臺守兵,奮勇抵禦日軍的水陸兩路攻擊。薩鎮冰帶領臺上官兵誓死拚搏,頑強戰鬥,薩鎮冰率部下在日島苦戰10天,直至砲臺被燬才撤回劉公島。北洋水師覆滅後,薩鎮冰被革職,回福建家鄉,以教習西學爲生。1896年,出任吳淞炮臺總台官。1905年,升任總理南北洋水師,兼廣東水師提督擔負起重組北洋水師、復興海軍的重任。1911年10月,袁世凱組閣,任薩鎮冰爲海軍大臣。
王平:字登雲,生於天津。曾留學美國,學習航海。回國後在海軍任職。繼蔡廷幹任"左一"魚雷艇管帶。黃海大戰中,王平指揮左一魚雷艇在大東溝港口護衛陸軍登陸,後出海參戰,救出不少落水官兵。威海大戰中,丁汝昌派王平率領27名水勇去破壞皂戶嘴炮台,結果將炮臺炸毀。2月7日晨,丁汝昌下令魚雷艇隊出海作戰,在王平坐艦左一帶領下,13艘魚雷艇衝出港灣外逃,在日軍炮火轟擊下,全部被擊沈或俘虜。王平落水游泳登岸,返回煙臺後謊稱北洋水師以覆滅,劉公島已失。致使原本派往威海增援的陸路援軍全部被召回,使得劉公島外援斷絕。
王永發:1843生於浙江鎮海。以見習水手身份投身海軍。在英國軍艦當水手並提爲水手長。後轉投清朝水師,在兵船上任職,因攻升至參將,任操江練船管帶。 1894年7月22日,"操江"艦受命運送炮械、餉銀至朝鮮牙山葉志超部,航行過程中與載運北塘兵的英國商船"高升"號相遇,遂同行。25日,兩艦誤入戰場,遇上日艦攔截,王永發在3英里外發現情況不對,當即下令轉舵西駛。後被秋津洲號俘獲,王永發和全船官兵一道被俘,被押往大阪,直到1895年8月,王永發和被俘官兵才被遣送回國。
蔡廷幹:字耀堂。1861生於廣東省香山縣上恭都上柵村, 1873年,蔡廷幹在赴美留學幼童預備學校畢業,被選派爲第二批三十名幼童赴美留學,最初分派到康納狄格州哈特福德語文學校學習;不久又進入新不列顛中學讀書,在高等學校將屆畢業之前,曾被分配到麻省羅沃爾機械廠學習。清廷於1881年下令撤回全部留美學童。蔡廷幹奉調回國後,分配到“大沽水雷學堂”學習。在以後的四年中,他除了學習有關魚雷的理論知識和操作技術之外,同時在英、美、法的外籍教官的指導下,學習電機,採礦、測量等課程。1884年,蔡氏在北洋艦隊實習期間,向擔任艦隊教習的英國海軍軍官學習了航海課程,畢業後被派往福建水師當一名士官,1885中參加了中法之戰,1888年以“守備銜儘先補用“調往北洋水師服役。1889年以“都司銜補用守備”升署北洋海軍魚雷左一營都司、委帶左隊一號魚雷艇;1892年升署三年期滿改爲實授,後調任福龍號魚雷艇管帶,並賞繪花翎頂戴。
黃海海戰打響時,當時沿大東溝近岸航行擔任艦隊側翼警戒的魚雷左一營都司蔡廷幹,立即率領福龍號魚雷艇及本部魚雷艇隊尾隨平遠、廣丙兩巡洋艦艦奔赴大東溝海域參戰。下蔡廷幹指揮福龍號向日艦西京丸發射魚雷,由於距離太遠而沒有命中。面對敵艦猛烈炮火的射擊,蔡氏昂然挺立在指揮臺上,下令“福龍”號全速銜尾向 “西京丸”急進。當逼近敵艦約三十米時,“西京丸”連發三枚魚雷,“福龍”號轉舵避開。其後,“福龍”號立即折回,全速沖向“西京丸”艦首,又發射出一枚魚雷。根據當時在艦上指揮作戰的日本海軍軍令部長樺山資紀中將的《回憶錄》文中描述:“目睹此情,本艦已無法躲避,我也只好閉目待斃。“誰知魚雷竟然從艦底穿過,當蔡氏再下令發射魚雷時,無奈魚雷已經用完,只好全速退出戰鬥。返航途中,“福龍”號救起不少落海的海軍戰士,並且遵照旗艦的指示,重新集結艇隊在威海衛基地週邊繼續遊弋警戒。
威海大戰中,蔡廷幹與左一營管帶王平分別從西北兩處突圍,蔡廷幹乘座的福龍被日艦吉野銜尾直追,終被吉野俘獲,蔡廷幹受傷被俘,後被押送至大扳囚禁。《馬關條約》簽定後,所有被俘遣返官兵均受革職遣散處分。 1901年李鴻章去世,袁世凱出任北洋大臣,通過袁氏的保奏,因甲午戰事被革黜的海陸官員次第被恢復原職,絕大部分收歸袁世凱幕下,用來充任小站練兵的骨幹。蔡廷幹經唐紹儀的推薦,爲袁收入幕府,日見重用。
嚴複:初名體乾、傳初,改名宗光,字又陵,後又易名複,字幾道,晚號愈野老人,別號尊疑,又署天演哲學家。1854生於福建福州。1866年以第一名考入馬尾船政學堂,5年後以最佳成績畢業後上軍艦實習。1877年作爲首批海軍留學生入英國皇家海軍學院學習,在英國期間除學習海軍專業外,還精心研讀西方哲學、社會政治學著作,並到英國法庭考察審判過程,作中西異同比較。學成歸國後任福建船政學堂教習,翌年調任天津北洋水師學堂總教習,後升會辦、總辦。
吳敬榮:字健甫,1864生於安徽休寧縣。後考入天津水師學堂學習礦務。1874年,清政府選派第三批官學生出洋,吳敬榮入選,被派往美國學習。回國後,派往北洋水師,積功升任候補千總。1889年,升精練右營守備,任敏捷練船幫帶大副。1892年4月,調任廣東水師巡洋艦廣甲幫帶大副。12月,升廣甲管帶,旋賞加都司銜。1894年,吳敬榮指揮"廣甲"艦解送歲貢荔枝至天津,被留在北洋。黃海大戰中,廣甲和濟遠被編爲左翼第四隊。中午12時50分海戰打響。戰至午後3時許,吳敬榮指揮廣甲離開戰場。當晚廣甲觸礁擱淺,吳敬榮棄船登岸。次日廣甲被巡邏日艦發現擊沈。黃海海戰後,吳敬榮被"革職留營,以觀後效"。甲午戰後,吳敬榮被革職,後仍回廣東水師,任寶璧艦管帶。
林國祥:廣州人,1867年考入福建船正學堂,在外學堂入學。1871年,林國祥畢業,登建威練船實習。1875年,又上揚威艦爲見習軍官。分配海軍任職,積功至守備,後調任廣東水師管帶"廣乙"艦。1894年5月,清廷第二次校閱海軍,記名總兵余雄飛帶廣東之"廣甲"、"廣乙"、"廣丙"三艦赴北洋會操。演習時,"廣東三船沿途行駛操演,船體整齊,變化雁行、魚貫,操縱自如"。林國祥指揮廣乙施放魚雷,"均能命中破的",於駛行之際打靶,"中靶亦在七成以上"。因北洋事急,廣乙,廣丙劉在北洋水師效力(此後北上解運荔枝的廣甲也被留用)
7 月,"廣乙"與"濟遠"奉命護送仁字軍赴朝,以增援屯紮牙山的葉志超、聶士成軍。25日,廣乙、濟遠返航時剛駛抵豐島附近海面,便看到日本"吉野"、"秋津洲"、"浪速"三艦,林國祥"知其來意不善,遂嚴陣以待"。此時日艦開炮,濟遠發炮還擊,廣乙亦開炮。雙方激戰1小時20分鐘。廣乙起火,水手傷亡大半,林國祥因下令駛向東北方向逃避。廣乙駛至朝鮮西海岸擱淺後,林國祥未免軍艦資敵,下令鑿燬鍋爐,炸掉彈藥艙,率剩餘船員登岸往牙山投葉志超軍營,見營壘已空,然後搭乘英國軍艦回國(有傳説途中林等人"複截於倭艦,聽命立永不與聞兵事服狀,林國祥以下聯署與倭,乃得縱歸")。
黃海海戰後,"濟遠"管帶方伯謙以臨陣脫逃,被斬首於旅順。此時,朝野上下將林國祥與方伯謙比較,讚語頗多,紛紛奏請擢用。或對其寄以莫大希望,認爲"勇猛精煉如廣乙管駕,而濟以定、鎮諸艦,豈不可以奪對馬、據釜山哉?"10月16日,李鴻章便奏請以林國祥接替方伯謙之缺,其奏曰:"廣乙管帶林國祥,前在牙山口外以孤船當勁敵,戰陣頗勇,雖力竭船沈,功不掩過,應請暫行革職,委令接署濟遠管駕,以觀後效。"林國祥接署"濟遠"管駕後。
威海大戰後,北洋水師全軍覆沒,林國祥被革職。
程璧光:字恒啓,號玉堂,1861生於廣東香山縣。父程培芳在美洲經商,1871年病故於檀香山,璧光扶柩歸裏。1872年,投奔其姐夫陸雲山。陸雲山任靖遠炮艇管帶。陸雲山命程璧光習航海術。1875年,程璧光考入福州船政後學堂,學習航海駕駛。畢業後登揚武艦當練習生。歷任南洋水師超武炮艇管帶、元凱炮艇管帶、福建水師學堂教習、廣東水師廣甲巡洋艦幫帶等職。積功升任都司,調廣丙巡洋艦任管帶。1894年5月,清廷第二次秋操大校水師,會操結束後,朝鮮局勢漸趨緊張,程璧光上書李鴻章,請求留北洋備戰。李鴻章採納此議,程璧光留北洋,黃海大戰,當時廣丙在港口執行警戒。程璧光指揮廣丙艦于趕到戰場投入戰鬥,2時40分,廣丙發炮擊傷日艦西京丸。海戰中,程璧光負傷。
1895 月2月11日,提督丁汝昌和護理左翼總兵署鎮遠管帶楊用霖皆拒降自殺。部分洋員與威海衛營務處提調牛等商議降事,決定由美籍洋員浩威起草投降書,以丁汝昌名義向敵乞降。12日,由程璧光乘"鎮北"炮艦將投降書遞交給日軍旗艦。17日,日軍開進劉公島,北洋水師全軍覆沒。戰後,程璧光被革職回故里。其弟奎光,時任廣東水師"鎮濤"船管帶,因與孫中山同鄉關係,在廣州加入興中會。程璧光歸鄉後,經孫中山及其弟勸說,亦答應入會。1895年10月,興中會起義計劃泄露,程璧光逃至南洋檳榔嶼。1896年,李鴻章出使歐洲,路過檳榔嶼時,遇上程璧光,李鴻章勸其回國並爲之請免甲午之戰全軍覆沒之責。程璧光回國,複供職于海軍。後歷任兵艦管帶、船政司司長、統領巡洋艦隊等職。北洋政府時期,程璧光一度任海軍總長。 1917年,孫中山鼓勵程璧光與北洋政府脫離關係。7月21日,程璧光率艦隊南抵廣州,並于次日發表海軍護法宣言。9月10日,軍政府成立,孫中山被選爲大元帥,程璧光任海軍總長。1918年2月26日,程璧光在廣州遇刺身亡。
黃祖蓮:1863生於安徽懷遠縣。1875年,考入上海方言館學習,選爲官費出洋生,送美國海軍學校,學習航海駕駛。1881年,學業期滿,被召回國。黃祖蓮回國後,入天津水師學堂駕駛班學習,畢業後登威遠練船見習,後調濟遠艦,因功升任千總。1889年,升代理北洋水師中軍左營守備,任濟遠艦駕駛二副。 1892年12月,調任廣東水師廣丙艦幫帶大副。1894年5月,李鴻章奉旨到威海檢閱海軍,黃祖蓮指揮廣丙北上會操。論功以都司升用。校閱後隨艦留任威海黃海大戰中,黃祖蓮指揮廣丙炮手配合平遠艦,擊中日本海軍軍令部部長坐艦西京丸,威海衛攻防戰中,日軍佔領龍廟嘴炮臺,使用砲臺火炮轟擊威海港內的北洋水師艦船,激戰中黃祖蓮不幸中炮陣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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