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January 16, 2008

清國北洋水師3

NO:168_21
ra  於 2002/06/19 10:23
Re:中國近代海軍——清國北洋水師

北洋艦隊與日本聯合艦隊在戰鬥結束後,各自返回母港修補戰艦,重整戰力。日本艦隊雖然一艦未沉,但是包括旗艦在内的三艘重創戰艦都回到船塢上修理了一個月,其中赤城號幾乎報廢,從此再也沒有作爲主力參戰,相比較之下,北洋各艦的傷勢只有靖遠較重,需要回到船臺修補艦體,其他各艦受傷多在甲板之上,特別是鐵甲艦定遠,雖然被打了二百多個彈箜,但是輪機艙指揮艙船體水綫以下部分均沒有遭到破壞性的直擊,只有露天的駕駛台和炮位多有損壞,不過幸虧開戰之前各艦的主炮以及甲板炮都拆掉了炮盾,所以雖然人員傷亡較大,但是火砲機械損傷不重,修理速度較快(濟遠在豐島海戰中主炮被彈,彈片在炮盾包圍中的炮位里反復踫撞,殺傷力大增,不僅打死了幾乎全部的炮手,還擊壞了主炮轉向裝置),至10月初,各艦已經修理完畢(此時日艦還在船塢中修理了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但是北洋艦隊戰後實力大減,已經沒有能力再和聯合艦隊在大洋上獨立周旋了,特別是面對戰功赫赫,而且損失輕微(事實上要不是等待旗艦修復,該隊9月底就能獨立出航)的第一遊擊隊,北洋殘餘各艦完全沒有戰而勝之的信心與能力。更糟糕的是,除了硬體實力的重大削弱,來自北京和全國的人禍又一次光顧了北洋艦隊


黃海海戰大敗之後,帝黨諸臣工的一幹狐朋狗友,急不可耐的跳出來搖旗呐喊,揚言李鴻章畏敵抗命,丁汝昌庸碌無能,北洋各艦閩籍管帶多不堪用。志銳,文廷士等人聯名上奏要李鴻章革職下獄,丁汝昌拿問來京,一併嚴加追究。一時間北京城裏黨爭之風呼嘯。而國內無能無用的冬烘書生,湘淮宿將,興風作浪,遙相呼應,國內諸人恨不能飲食北洋諸將血肉,艦隊官兵面對朝野之間揭貼彈章橫飛,流言蜚語四起的亂像噤若寒蟬。更兼一群別有用心的鼠輩,上下勾結,裏外通氣,假借英國人琅威璃等人的不實之詞,欲對北洋苦戰歸來的高級軍官大興問罪之師,弄得艦隊官兵人人自危,上下離心(至此北洋諸將或萌死志或謀退路,幾乎無人專心帶兵,艦隊軍心渙散,士氣萎靡),但是清廷考慮到如果將北洋大臣與水師提督一體拿問下獄,各艦管帶開革去職,則國内幾無通外交能操艦的大臣將官,只好宣佈將海軍大臣醇親王奕譞革職,由恭親王奕訢接替;北洋大臣李鴻章拔去三眼花翎及黃馬褂,以示薄罰;水師提督丁汝昌革去水師提督銜,拔去頂帶花翎及黃馬褂,帶罪仍留原用,罰俸半年;而陸軍葉志超,衛汝貴,海軍方伯謙,吳敬榮,四人以臨陣脫逃罪名下獄,方伯謙前罪(豐島脫逃)並罰,再加上撞沉揚威,牽亂隊形,斬立決;衛汝貴克扣軍餉,縱兵劫掠,三罪並罰,斬立決;葉志超,吳敬榮兩人斬監候。


此時陸地上的戰況糜爛不堪,9月16日南撤全州的葉志超已成驚弓之鳥,得知海軍大敗以後,葉志超不顧聶士成反對,立刻放棄天險南逃義州。25日,又從義州再次撤退,渡過鴨綠江回國。至此,朝鮮全境為日軍克復。10月11日四川提督宋慶奉命幫辦北洋軍務,督所部毅軍進抵九連城。宋慶接收朝鮮潰軍(葉志超,衛汝貴拿問回京),並接收大東溝登陸之劉盛修部,黑龍江將軍依克唐阿率所部鎮邊軍前來會合,兩軍共守鴨綠江防綫。該防綫西起大孤山,東至長旬河口,長50餘公里,駐軍七十營,共計23000人,其中中部防區靉河口與朝鮮義州隔江相望,有虎山之險依托,為清日軍決戰之地,


日軍大本營在海戰大獲全勝之後,立即決心擴大戰局,裌海陸大勝之威,一舉殲滅清國海軍全部和在遼東之陸軍主力。9月21日大本營決定第一軍執行鴨綠江作戰,吸引清軍主力集中奉天,同時第二軍尋機發動上陸作戰,佔領旅順,佔領北洋艦隊母港。根據大本營作戰決心,日軍第一軍所部第三、第五師團於10月20日全軍 30000人抵達義州,軍團長山縣有朋命令第三師團第十八聯隊佯攻平安河口,10月24日,日軍先鋒十餘人英勇的冒著清軍阻擊,從平安江口渡江登陸,守軍倭恆鄂部齊軍300餘人潰逃,日軍十八聯隊主力平安渡江,但是在夜間向虎山行軍途中不辨方向,行動緩慢。同日夜間,日軍在虎山架設浮橋成功,次日淩晨,日軍第五師團在師團長桂太郎率領下通過浮橋猛攻虎山,第九旅團在旅團長大迫上敏率領下緊隨其後,渡江搶佔虎山東側陣地。虎山守將馬金敘,聶士成奮勇抵抗,宋慶增派宋得勝,馬玉昆部支援,兩軍戰況膠著,日軍第十旅團在旅團長立見尚文帶領下也通過浮橋渡江參戰,搶佔虎山西側陣地,虎山三面被圍,情況危急,宋慶再次增派劉盛休部支援,劉部逡巡不前,只在靉河西岸開炮支援虎山,日軍依靠兵力和火力優勢,於上午10點30分佔領虎山,清軍撤往靉河西岸。因爲虎山天險失守,宋慶率本部於當日撤向鳳凰城,豐升阿,聶桂林率部撤向秞岩。26日,九連城,安東等地為日軍次第不戰而下。日軍攻入清國領土。


9 月19日,李鴻章上奏光緒,表示今後將要“不存輕敵之心,内外同心,南北合勢,全心專注,持之以久,而不責旦夕之功,庶不墮彼速戰求成之詭計”,而具體上 “唯有嚴防渤海,以固京畿之藩籬,力保瀋陽,以固東省之根本,然後厚集兵力,以圖大舉,以爲規復朝鮮之地”。9月29日,李鴻章電令丁汝昌:“師船速修,擇其可用者,常派出口外,靠山巡查,略張聲勢。”10月2日,李鴻章得知日軍將要在旅順一帶登陸,立即命丁汝昌立刻完成修理定、鎮二艦,並且出海巡航,電文中認爲“此二艦往來威旅間,日運兵船必不敢深入,關係北洋全局甚大“。10月6日又電令:“鄙意出荷相機趨避,遙爲牽制,彼運兵多船,稍有顧忌,當不敢深入也。10月9日再次電令:“水師六船,何日出巡?須往來旅、灣之間,俾彼大隊運船稍有牽制。”

日軍在突破鴨旅江江防,攻入清國本土之後,於9月25日任命大山岩陸軍上將為第二軍軍團長。10月3日,第二軍戰鬥序列編成,第一梯隊為第一師團全部(包括奈木西典所部第一旅團,西寬二郎所部第二旅團),第二師團所部十二旅團(旅團長長谷川);第二師團剩餘各部為第二梯隊,隨時支援。10月14日,天皇陛下在廣島大本營賜宴出征將士。次日,士氣高昂的第二軍第一梯隊官兵在第一師團師團長山地元率領下,分批登船出發,20日,登陸船團秘密集中於大同江漁陰洞港。10月23日,匆忙完成修理整備出港參戰的日本聯合艦隊,分兵監視威海,旅順。24日,在第一軍突破鴨旅江的掩護與鼓舞下,第二軍開始在遼東花園口上陸,前鋒未遭遇抵抗,輕易向南前出,29日抵達皮子窩,原地停留設防。至11月3日,日軍三個旅團主力共計25000人連同武器輜重全部上陸完成。

此時的北洋艦隊,已經察覺到日軍即將開始在旅順附近發動登陸作戰,10月18日,北洋各艦基本修理完成以後,爲了避免被日軍包圍在難以出戰的旅順港,全艦隊匆忙離開旅順,返回威海衛基地。28日,丁汝昌致電李鴻章,請求出戰,電文中表示“昌即率定、鎮、濟、靖、平、丙六船兩艇,今晚赴旅灣,再探大孤山一帶。……此行遇敵,惟有督率將士,盡力死拚。”而此時的李鴻章害怕實力大減的北洋艦隊再次遭遇到聯合艦隊主力,11月6日,李鴻章電令丁汝昌“若船塢有失,船斷不可全毀。”但是迫於上下壓力,11月8日,李鴻章電令丁汝昌:“旅順警急,朝旨嚴催派兵往援,……寇在門庭,汝豈能避處威海,坐視潰裂?速帶六船來沽,面商往旅拚戰,渡兵運糧械接濟,成敗利鈍,姑不暇計,盡力爲之而已。”此時的丁汝昌考慮日軍登陸規模巨大,且已經登陸完畢,估計騰出手來的日聯合艦隊主力此時正雲集旅順口外,等待北洋艦隊決戰。便電告李鴻章“速調勁旅數千,派輪由榆關迅渡松木島登岸,扼金州北道,寇果來,攔腰截擊。”,希望能夠陸軍先從日軍側後登陸夾擊日軍,而海軍暫時撤退到威海,避免與日軍艦隊在旅順口外決戰,兩人在天津會面之後,再一次的確定了海軍退守威海的計劃,但是爲了掩護登陸完成,北洋艦隊準備在準備停當之後,自威海出擊護航登陸援軍前往旅順。


11 月1日,清廷成立旅順督辦軍務處,命廣東提督唐仁廉前往主持軍務。但此時日軍已經在海上包圍旅順,唐無法搭船前往,於是又命令旅順前敵營務處道員兼船塢工程總辦龔照鳿擔任代理督辦。結果龔照鳿被嚇得抱頭鼠竄,藉口商運糧米,留書私自逃往煙臺,而後轉赴天津,不料被李鴻章趕回旅順。龔照鳿返回旅順之後,閉門謝客,惶惶不可終日。旅順大連城防由於宋慶,劉盛休北調,實力空虛,金州只有徐邦道所部拱衛軍,連勝所部捷勝營一共3000餘人駐守,趙懷業所部銘軍 3300人駐守大連灣及南關嶺。旅順外圍砲臺由姜桂題,程允所部把守,後補充衛汝成率部支援。旅順港内東砲臺由黃仕林部親慶軍,西砲臺由張光前部把守。旅大地區共有守軍14700人,其中連順部受盛京將軍裕祿指揮,其餘各部受北洋大臣李鴻章指揮。


日本第二軍登陸之後,派出間諜六人偵察敵情,其中兩人被金州守軍捷勝營捕獲,金州駐軍由此已經得知日軍即將進攻金州的情報。連順求援,李鴻章命令程之偉所部山西大同軍2000人自營口出發救援金州,程之威進至熊岳,複縣,畏縮不前。金州外圍守軍拱衛軍指揮官徐邦道向銘軍趙懷業部求援,趙懷業指派前營官周鼎臣率兵300人前來,徐邦道收拾全軍,開赴金州城外要地石門子,大和尚山,破山頭構築陣地,準備迎擊日軍。


11 月5日,日軍與大和尚山,石門子與清軍接觸,徐邦道率部激戰7個小時,第一旅團在行進間佔領陣地並擊潰清軍的計劃失敗,雙方各自後退休戰。當夜日軍第二旅團在軍團長山地元治率領下從西側迂回清軍左翼,次日全軍從正面和左翼同時進攻。清軍左翼周鼎臣部遭到猛攻,周雖然裹傷死戰,但於上午6時,陣地被突破。徐邦道率軍撤離陣地,退入金州城。日軍一二旅團追至金州城下,分兵猛攻東、北兩城門,日軍工兵不避危險,奮勇迫近爆破成功,城門被炸燬,日軍步兵衝入城内,雙方展開巷戰。中午11時,徐,連所部不能支撐,從西南門撤推出城,金州被日軍攻克。7日,山地率第二軍分兵三路合攻大連,守將趙懷業不戰而逃,大連當即淪陷,儲放於大連港的大批軍需武器全數資敵。


大連失守,旅順督辦龔照鳿再次脫逃煙臺,全軍震動,守將共同推舉姜桂題爲指揮。張光前請求主動出擊,姜考慮日軍勢大,依舊採取不部遠勢而自據守的防守戰術,並急電北京求援。北京軍務處接電之後,即令山東登州,萊州,青州三鎮駐軍登船海運來援,丁汝昌率北洋水師全隊六艦出海護航,全隊將近旅順,突然發現日軍聯合艦隊大隊正在旅順口外張網以待,為避免登陸艦隊被殲滅,丁汝昌立即命令全隊開回威海。登陸失敗後,北京又電宋慶所部迅速回援旅順。

日軍攻克大連之後,山地命令十二旅團留守金州,阻擊來援清軍。本來第二軍準備令第一師團休整,等待第二梯隊第二師團趕來會合之後再行攻擊,但後來得知旅順守軍只有萬餘人,而且多為新兵,山地改變決心,下令進攻旅順。11月17日,山地分兵左右兩個縱隊開始攻擊。次日趙懷業故伎重施,再次不戰而逃,日軍輕取旅順要道南關嶺。徐邦道又請主動出擊,姜桂題不允,徐邦道表示願意孤軍出擊,只求補充武器彈藥,姜桂題允許徐部自行出擊。徐部於19日上午,於土城子遭遇日軍偵察騎兵隊,日軍輕敵猛攻拱衛軍,被擊敗,日軍後撤,徐部追擊至雙溝台,遭遇日軍步兵一聯隊,雙方戰至下午4時,日軍不支後撤營城子,徐部苦戰竟日,又無援兵,也隨即撤回旅順。日軍於當日全軍抵達旅順,左右縱隊東西分散佈置,聯合艦隊主力列隊旅順口外封鎖港口,並阻擊北洋艦隊來援。20下午,拱衛軍再次從旅順出擊進攻石嘴子,戰至傍晚,無功而返。

21 日淩晨,日軍發動總攻,第一師團集中火砲40門,猛轟椅子山砲臺,守將程允合率所部和軍反擊,雙方展開炮戰,日軍旋即迫近清軍,雙方步兵展開白刃戰,上午 8時許,和軍傷亡慘重,椅子山砲臺失守;日軍乘勢再攻二龍山主陣地,姜桂題率所部桂軍猛烈抵抗,並借助陣前地雷給予日軍較大殺傷,日軍不避艱險,冒彈雨苦戰攀登,至上午11時30分,日軍登上二龍山砲臺,姜桂題炸毀彈藥庫,率部突圍。在二龍山苦戰的同時,日軍也進攻了松樹山,雞冠山砲臺,守將趙懷業,衛汝成稍一接觸即潰不成軍,兩人率部落荒而逃,兩砲臺幾乎是不攻自破。徐邦道所部拱衛軍被圍教場溝,苦戰至中午才突圍而出。至此旅順外圍砲臺陣地全部失守,守軍大部北撤。當日下午,日軍進攻旅順口内海岸砲臺,東砲臺黃仕林不戰而逃,西砲臺張光前戰至夜間也率部北撤,至此,旅順全城淪陷。

同日宋慶率部7000餘人抵達金州,猛攻金州城半日,但是未能破城,入夜之後宋慶收拾旅順突圍守軍潰兵殘部之後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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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  於 2002/06/19 10:26
Re:中國近代海軍——清國北洋水師

旅順口的失守,使得渤海灣的門戶洞開,更重要的是日軍徹底摧毀了北洋艦隊在北中國地區唯一的大修基地,從此北洋各艦一旦被重傷,除非後撤到上海,否則無法完全修復,這樣在渤海,黃海的戰場上,北洋艦隊後勤整補所面臨的困難已經和日本聯合艦隊持平或者說更劣於日軍。而清國耗資上千萬修建,號稱亞洲第一軍港的旅順僅戰鬥兩天就失守,日本第二軍一月之間橫掃旅大,所向披靡,清軍雖然有少數部隊戰鬥得力,但是主力大隊不堪苦戰,戰鬥力特別是戰鬥技能遠遠遜於日軍,即令駐守將士拼死也不過是被日軍須臾而下,更不要說還有一多半人聞風而逃。雖然此戰事出有因,旅大駐軍多數調往鴨綠江,兵力空虛,但是畢竟這種潰敗實在是不堪入目。陸海兩方面巨大的優勢極大的刺激了日本軍方擴大戰局的決心。但是日本國内政界,特別是内閣首相伊藤博文考慮到如果日軍戰果太大,形成對全中國鯨吞之勢,列強必定直接出面干涉,而以日本的實力計,絕對不可能和任何一西方列強國家直接對抗,更不用説可能遭遇的是聯合干涉。於是伊藤堅決否決了第一軍軍團長山縣有朋在征清三策中提出的天津上陸以推行直隸決戰或奉天決戰的計劃,堅持要求日軍冬營休整。天皇陛下考慮了政治,軍事,經濟,天氣等多方面因素後,也明智的決定停止繼續作戰,11月9日,大本營電令第一軍自鳳凰城後撤到九連城,冬營於靉河至大洋河一線。但是在第二軍輕取旅順的大戰果刺激下,山縣有朋斷然拒絕,抗命出戰,11月15日,日軍向海城方向發動進攻。山縣有朋下尅上的行爲,是對政府,甚至是天皇陛下指揮權威的挑戰,對於西南戰爭的回憶,使得大本營當即以療養的名義將山縣調回日本,剝去其直接統領大軍的職權,以第五師團師團長野津道貫代替,但是鑒于山縣有功,委以監軍之職


山縣的去職,並沒有給日軍指揮層的決心降溫,相反使得日本陸海軍和内閣形成了更加嚴重的對立,懷恨在心的陸軍繼續堅持第一軍攻擊奉天,而後南下北京,第二軍上陸天津,兩軍會師北京城的作戰決心。一時間何日軽騎入燕京的氣氛彌漫於整個陸軍指揮層,而此時的内閣隨時面臨著和陸軍直接對抗的危險。伊藤只能去尋求海軍的支援,而海軍特別是聯合艦隊司令長官伊東祐享雖然堅決反對停戰(事實上内閣也沒準備停戰,只是暫時休戰),但是基於陸海軍傳統的對抗和自己實際情況的考慮,並不支持陸軍急於推進的東南合擊戰術。認爲必須先佔領威海衛,徹底殲滅北洋艦隊。只有消除北洋艦隊的威脅,而後才能考慮陸軍的行動,至少在殲滅北洋艦隊之前,絕對不考慮第二軍上陸計劃。伊藤在海軍的護航下,堅決在大本營通過了先殲滅北洋艦隊,而後陸軍登陸臺灣,南北夾擊的計劃,而近期目標是進攻山東半島,佔領威海衛,封鎖渤海灣,消滅北洋艦隊。這樣,既可迫使清政府訂立城下之盟,又可避免列強爲保護各自在華權益而對日本進行聯合干涉。陸軍對這個踢開陸軍,海軍主導的計劃非常不滿意,特別是戰果不足的第一軍暴跳如雷,但是大本營決心已定,第二軍全部(欠留駐旅大負責佔領警戒的第一師團,補充第六師團代替)離開遼東戰場,重新編成,準備投入山東戰區,發動威海衛攻略戰。


而此時的清國還在大掃除中,因爲旅順失守,旅順主將龔照鳿,東砲臺守將黃仕林斬監候,趙懷業,衛汝昌革職抄家,姜桂題,程允和,張光前革職留用,李鴻章革職留用,戴罪立功。旅大潰兵統歸宋慶指揮。同時病急亂投醫的清廷居然聽信湘軍裁撤將官上書,命令湘軍舊部重新集結補充,開赴山海關迎擊日軍。這時候山東全省的防務統歸巡撫李秉衡負責,李匆忙巡查全省沿海各衛所,發現兵力根本不足額,五百里長的海岸線上處處空虛,只好自籌餉銀30萬兩,匆忙招募新兵,一共編成 20營分赴各海岸聽用。日軍發動花園口登陸以後,李秉衡推斷日軍必定故伎重施,在威海後路登陸包抄,於是命令副將閻得勝率軍五營赴榮成灣駐防,總兵孫萬齡,李楹率兵六營分赴上莊,酒館兩地駐防,以上駐軍分佈威海東西兩翼,保護威海。而威海衛當地駐軍不受山東巡撫節制,由道員戴宗騫指揮,戴親率綏軍六營駐守威海城區以及北邦砲臺,總兵劉超佩率鞏軍四營駐守南邦砲臺,總兵張文宣率護軍兩營駐守劉公島。以上全部威海地區駐軍共計8000人,其中山東新軍 3000。


李鴻章在天津命令丁汝昌務必“彼時兵輪當如何佈置迎擊,水陸相依,庶無疏失,”,面對李鴻章命令,丁汝昌只有選擇或者南撤上海,或者東去天津,或者死守威海。南去上海之後,威海必定失守,到時候丁汝昌一定有個臨戰脫逃的罪名,東去天津等於自赴牢籠,日軍必定步步進逼,最終把北洋艦隊聚殲在渤海灣内,而且威海失守自己還有個不戰而逃的罪名。特別是11月14日,北洋艦隊主力艦鎮遠自旅順回劉公島,入港時爲了避讓雷區觸礁,艦底裂開3丈有餘,嚴重進水。雖然全力搶險,鎮遠艦仍可以航行,但是失去了行駛遠海和急速航行(只能以7節速度航行)的能力。因爲旅順失守,無法修理,鎮遠等於癱瘓在劉公島基地,管帶林泰曾羞憤交集,自殺身亡。這一意外事件,極大的刺激了丁汝昌,而鎮遠重傷癱瘓,更加使得一心要保全軍艦的丁汝昌死守劉公島。於是丁汝昌決定,依托海岸砲臺,船炮相助,死守威海,“倘倭只令數船犯威,我軍艦艇可出口迎擊,如彼船大隊全來,則我軍船艇均令起錨出港,分佈東西兩口,在炮臺炮線水雷之界,與炮臺合力抵禦,相機雕剿,俾免敵艦闖進口內。即使陸路包抄南北兩岸,師船尚可支撐攻擊彼船。”。李鴻章認爲這一計劃“籌慮似尚周到”。但是丁汝昌又提出這個計劃完全是“全恃後路遊擊有兵,以防抄襲,方能鞏固”,所以面對“北岸兵力不敷分佈,實爲可慮。南岸自龍廟嘴至趙北嘴,亦十餘裏,後路更寬,均甚吃緊,”的情況,務必向威海衛緊急抽調援兵,保護北洋艦隊陸上後路。而此時的清廷還在秋後算賬,12月17日,居然下旨命令將丁汝昌拿問回京治罪,幸得劉步蟬等人聯名擔保才得以緩瑕,丁汝昌被嚇得哀嘆自己是“負罪至重之身,提戰餘單疲之艦”,不出戰固罪,出戰有失尤罪。大戰之前,内鬥不息,北洋諸將未曾臨敵已經個個膽戰心驚,哪裏還有心思與膽量去抗敵。

日本征清大本營12月16日正式下達威海衛攻略戰命令,命令大山岩第二軍負責此次作戰,第二軍建制内包括第二,第六師團共計四個旅,加上配屬各部一共25000 人,編成山東作戰軍。日本聯合艦隊奉命護航掩護,並相機殲滅北洋艦隊殘部。12月25日,高千穗迫近山東榮成灣,捕獲當地漁民數人,偵察灣内水情,確認登陸地點為榮成灣東側龍須島。1895年1月18日,聯合艦隊第一遊擊隊先行出發,第一遊擊隊高千穗開往威海,擔任哨戒艦監視北洋艦隊動向,吉野,秋津洲,浪速開往登州,炮擊登州城,引開清軍注意。伊東司令率領本隊及二、三、四遊擊隊,掩護第二軍登陸船團。19日中午,聯合艦隊主力護送第一批運送船19艘,滿載第二師團1.5萬人由大連出發,於20日中午到達榮成灣。由於灘多水淺,軍艦不能靠岸,運兵及輜重上岸均靠小船駁運,第一批陸軍登岸直到21日才結束。第二批運送船載第六師團1萬人於21日到達,22日登陸完畢。第三批運送船於23日到達,當天登陸完畢。

榮成灣守軍閻得勝部五營阻擊日軍登陸,日軍登陸部隊前鋒被打翻小艇兩條。確認清軍存在位置以後,聯合艦隊開炮轟擊清軍,清軍旋即向西潰逃.日軍前鋒追擊清軍進至榮成縣城,縣城知事率團練潰逃,駐守清軍一觸即潰,當日下午,榮成淪陷,大山岩率軍部進駐縣城。25日,全軍登陸完成。擺脫了護航任務的聯合艦隊,立刻開往登州,與第一遊擊隊合流共同炮擊登州。

清廷電令北洋艦隊出擊榮成灣,“聞敵人載兵,皆系商船,而以兵船護之,若將定遠等船齊出衝擊,必可毀其多船,斷其退路,”,“我海艦雖少,而鐵甲堅利,則爲彼所無,與其坐守待敵,莫若乘間出擊,斷其歸路,”此時面對前後矛盾的情報,八方起火的戰況,丁汝昌也一團糊塗,不知道日本聯合艦隊主力究竟在何處,加上實力不濟,丁汝昌疑慮重重。此時的李鴻章又來電令,指示一旦威海不可守,艦隊立刻轉赴煙臺。面對上下不同的命令,丁汝昌更加糊塗了。爲了避免出錯,丁汝昌決心繼續龜縮劉公島靜觀其變,待援軍趕到才東進突圍。但是陸營守將戴宗騫認爲應當吸取旅順因爲南關嶺輕易丟失而致使外圍失守的教訓,主張“雖布近局,仍扼外險,寧力戰圖存,勿坐以待困”,丁戴兩人多次磋商未果。


面對日軍大舉登陸的威脅,清廷束手無策,居然命令江南駐軍38營增援威海。因爲援兵杳無音信,山東巡撫李秉衡只好命令酒館上莊駐軍自行東進支援威海,總兵孫萬齡所部首先進至威海西南羊亭集,迎面遇上閻得勝正在收攏潰兵,而威海守將戴宗騫也派出總兵劉樹德率綏軍兩營來援,三部合流之後總共有兵力3000餘人,孫部劉部駐守白馬河西岸,閻部駐守南側橋頭村。


1 月25日,大山岩下令全軍分兵左右兩翼夾攻威海。右翼第六師團沿榮城至威海大路西向前進,攻擊威海南邦砲臺,左翼第二師團沿榮成至煙臺大路西進,繞至威海西側截斷守軍退路,並且警戒寧海及文登方向清軍來援。同日,伊東的第一份勸降信也通過英國艦隊轉交給丁汝昌。當日正值農曆除夕且晚間天降大雪,道路難行而且視野昏暗,日軍以爲清軍當不致出擊,所以第二師團前鋒猛進至白馬河東岸,不料孫萬齡突然率部猛攻,日軍先鋒死傷近百人,被迫後撤。白馬河初戰告捷.誰知閻得勝一聽日軍前鋒將至,又嚇得率隊逃之夭夭,劉樹德不明所以,只好留駐河西。26日日軍大隊趕到,孤軍深入的孫部不隻後退,返回羊亭集。


南線告急,戴宗騫命劉樹德率三營搶佔虎山,又調出劉超佩部700餘人由王營官扼守北虎口村,戴宗騫自率兩營據守南虎口村,形成威海東南外線陣地,攔擊第二師團。因第二師團遭到孫萬齡部阻擊,第六師團隨即放慢步伐,29日,日軍第二師團佔領溫泉湯,第六師團佔領九家疃,至此才完成對威海的合圍。

1月30日,日軍總攻開始,聯合艦隊開至威海港出口,堵截北洋艦隊來援,丁汝昌命定遠、濟遠、來遠3艦駛至威港南口,雙方炮戰至中午,互無戰果


日本第二師團第四旅團在旅團長伏見貞愛親王率領下首先開始進攻虎山,虎山守將劉樹德督促砲臺8門大炮射擊抵抗,日軍調動大炮壓制,而後步兵再行攻擊,劉樹德艦日軍勢大,率先脫逃,其所部三營業隨之逃散,第四旅團猛追至宋家窪。日本第二師團第三旅團在旅團長山口素臣指揮下攻擊南虎口村,戴宗騫部戰至9時,撤離陣地返回北邦砲臺,途中士兵大多逃散。第三旅團佔領南虎口村後,轉而進攻北虎口村,守軍堅持良久,王營官與大部士兵戰死,陣地也遭突破。到1月30日中午,衛海外線陣地全部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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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68_23
ra  於 2002/06/19 10:30
Re:中國近代海軍——清國北洋水師

威海海防工程從1887年起,經過三年的經營,各海岸設備、海島炮臺陸續建成,共13座,配備大炮54門。其中南岸炮臺3座;皂埠嘴炮臺,有280mm口徑炮2門,240m口徑炮3門;鹿角嘴炮臺,有240mm口徑4門;龍廟嘴炮臺,有210mm口徑炮2門,150mm口徑炮2門。北岸炮臺3座:北山嘴炮臺,有240mm口徑炮6門,90mm口徑炮2門;黃泥溝炮臺,有21mm口徑岸防炮2門;祭祀台炮臺,有240mm口徑炮2門,210mm口徑炮2門, 150mm口徑炮2門。劉公島炮臺6座:東泓炮臺,有240mm口徑炮2門,120mm口徑炮2門;東烽炮臺,有2400mm口徑炮1門;南嘴炮臺,有 240mm口徑炮2門;旗頂山炮台,有240mm口徑炮4門;公所後炮臺,有240mm口徑地阱炮(大炮裝有路輪,砲臺地面舖有鐵軌,開炮時大炮推進砲臺射擊,裝彈時推入炮室隱蔽)2門;黃島炮臺,有240mm口徑炮4門。日島炮臺1座,有200mm口徑地阱炮2門,120mm口徑炮2門,65mm口徑炮 4門。這些炮臺大部分由德國陸軍中校漢納根設計,而歷經劉部蟬,方伯謙,薩鎮冰等人督造,砲臺彼此互爲犄角,工程質量優秀,火力佈置完備,有"東海屏藩" 之稱。但是,炮臺在設計上有一定的限制,是沿著劉公島和威海的入港水道山脈,面向大海次第排列,只能射擊海上目標,絕大部分,特別是大口徑的岸防炮不能兼顧後路,一旦被敵軍從後方翻越山脈攻擊,海口各砲臺限於大炮彈道低伸,無法射擊山區反斜面陣地或者位置高於自己的友鄰砲臺,只能坐視山頭各砲臺陷落,而這些砲臺失守之後,敵軍居高臨下,不管是作爲炮兵校正觀察所還是直接轟擊港内諸艦,視野射界都非常良好。

1 月30日下午,攻克威海城防的日軍第六師團在聯合艦隊的配合下,向北洋艦隊各港口援護砲臺發動進攻。第六師團第十一旅團在旅團長(左翼支隊司令官)大寺安純少將奉命首攻摩天嶺。摩天嶺爲威海南岸的制高點,日軍一旦將其佔領,即可控制南岸諸炮臺,使清軍在南岸的整個防禦體系趨於瓦解。摩天嶺炮臺是一座新築的土炮臺,設有80mm野戰炮8門,守軍爲新招募的鞏字軍新右營。但營官周家恩素有硬漢之稱,加上摩天嶺事關重大,且陣地工事完整,地形險要,所以雖然深知任務艱難,但周家恩決心於日軍周旋戰鬥到底。第十一旅團於30日淩晨進入陣地,拂曉發動進攻。日軍也用山炮支援攻擊。戰鬥中日軍前後兩次被迫後撤,第三次衝鋒又衝入清軍預先埋設的地雷區,遭到較大殺傷。但是日軍頑強苦戰,在旅團長指揮下發動了第五,第六,第七次衝鋒,並且突入清軍陣地,雙方每次都發生激烈的白刃戰,守軍雖頑強抵抗,但因兵力太少,一營人全部在陣地上戰死。大寺安純經過艱苦戰鬥攻克摩天嶺,與部下徒步登上炮臺,準備讓隨軍記者在這塊浴血苦戰而來的陣地上拍照留念。但此時港內北洋艦隊的定遠、鎮遠、來遠等艦突然發炮遙擊摩天嶺,大寺猝不及防,胸部被炮彈洞穿而亡,成爲歷史上第一個戰死中國的日本軍將官


摩天嶺失陷後,接任十一旅團指揮職務的衝元光孚聯隊長繼續率部攻擊楊家嶺砲臺,楊楓嶺炮臺位於摩天嶺以東、百尺所城西1000米的山包上,也屬南幫炮臺後路。設有口徑210毫米、口徑150毫米平射炮各2門,清軍副將陳萬清率鞏軍一營守備該處陣地。在日軍進攻時,守衛該炮臺的營官副將陳萬清率軍抵抗,發炮支援摩天嶺。激戰中,清軍龍廟嘴、鹿角嘴、皂埠嘴三處友鄰砲臺也發炮側擊,日軍前仆後繼,奮勇猛進,戰至中午,楊家嶺砲臺彈藥庫存中彈爆炸,陣地被摧毀,此時由於 "鎮遠"舊傷,"定遠"支援日島砲臺,丁汝昌以"靖遠"艦爲臨時旗艦,率"鎮南"、"鎮北"、"鎮西"、"鎮邊"四艘炮艦支援南幫炮臺的守軍,五艘戰艦駛到南岸楊家灘附近,用排炮向日軍轟擊,日軍包圍線被打破,楊家嶺守軍才在陳萬清率領下突圍。


龍廟嘴炮臺是南幫炮臺中最西部的海岸炮臺。上設口徑210毫米、150毫米平射炮各2門。該炮臺位於港灣深處,難以得到友軍火力支援,又在防護長牆之外,難以防守。鞏軍統令劉超佩於龍廟嘴砲臺指揮戰鬥,激烈戰鬥中,此人藉口腿部受傷,私自搭乘小船逃離砲臺返回劉公島,砲臺守軍大部隨之潰散,只有幾十人死守砲臺,發炮轟擊日軍,未幾全部戰死砲臺,砲臺大炮完好無損落入日軍之手。原本前一日丁汝昌派艦隊英籍洋員湯瑪斯和華爾蒲爾率領部分水兵趕去砲臺,準備在砲臺不能支持的時候炸掉大炮,結果劉超佩擔心承擔責任,堅決拒絕,結果砲臺落入日軍之手,日軍旋即用此處重炮猛轟鹿角咀炮臺,炮臺外的長牆被炮火摧毀,日軍從缺口蜂湧而上。炮臺守軍沒有近射武器,無法抵抗,炮臺被攻佔。日軍又利用從楊楓嶺、龍廟咀、鹿角咀等炮臺上奪取的清軍大炮,輪番猛轟皂埠咀炮臺。


百丈崖所砲臺為明代興武年間在建威海衛城的同時,同時在威海衛港南岸修建的百丈所城(該衛所在明代修造的原因就是爲了防禦當時頻繁騷擾海岸的日本浪人海盜))。北洋海軍在舊址東北500米處加修了所城北炮臺,作爲皂埠嘴炮臺的掩護。上設120毫米口徑岸防炮2門, 150毫米岸防炮口徑1門。當地人俗稱"小炮臺"。當日戰鬥中,該處只有守軍一哨百餘人,在哨長徐某指揮下,與日軍展開激戰,日軍突入砲臺,雙方白刃戰,徐哨長與守軍全部戰死,砲臺失守。而在砲臺南邊的石頭城中還有駐軍一營,由營官何大勳指揮,當砲臺被攻擊的時候,日軍也對此地發動攻擊,牽制清軍,日軍大炮轟踏所城南門,清軍在城内與日軍激烈巷戰,幫帶張友志率鞏軍一部趕來衝入城中支援,激戰中張友志,何大勳戰死,守軍大部傷亡,剩餘80人退出所城突圍而去。


所城北炮臺和皂埠嘴炮臺之間還有一處旗墩位,是皂埠嘴炮臺與劉公島海軍相互聯絡的信號台。在南幫炮臺敵我爭奪的緊急關頭,信號兵潛逃,艦隊和砲臺失去聯係,因此造成艦砲支援不力。


皂埠嘴炮臺位於威海港南岸(也稱南幫)最東端,是威海港南北兩岸諸炮臺中唯一設口徑280毫米大炮的海岸炮臺。有280毫米口徑岸防炮2門, 240毫米口徑岸防炮3門, 150毫米口徑榴彈炮1門。此炮臺火力配備雖強,但只能顧及海中,而不能兼顧後路。但炮台後方築有防護長牆一道,可以作爲依托抗擊來犯之敵。30日下午,第六師團在聯合艦隊策應下,水陸夾攻砲臺,戰鬥中聯合艦隊利用砲臺東側因爲高地遮蔽造成的死角反復出入攻擊砲臺,但是被砲臺守軍抓住機會,重傷了一艘日本魚雷艇,聯合艦隊的攻擊威脅才降低。但是戰至下午一時,守軍傷亡怠盡,砲臺失守。爲了避免此處威力巨大的重炮落入日軍之手,丁汝昌命令魚雷營管帶王平派出魚雷艇一艘,運送25名水兵潛伏在砲臺之下,見日軍攻克砲臺,敢死隊潛入砲臺彈藥庫,引爆彈藥,砲臺被炸燬,日軍傷亡嚴重,但敢死隊也損失巨大,只有8人撤回。日軍對砲臺大炮早有準備,攜帶有自旅大虜獲的大批零件,很快又修復了一門280mm克虜伯岸炮,此炮後來對北洋艦隊威脅極大。


至皂埠嘴失守,北洋艦隊威海基地的南邦砲臺已經全部失守,爲了避免不及炸毀的大炮威脅港内艦隊,北洋艦隊全軍出擊,猛轟龍廟嘴,鹿角嘴砲臺,雖然擊毀擊傷了大部分火砲,但是廣丙管帶黃祖蓮在戰鬥中中炮陣亡。而其後日軍利用虜獲的零件又修復了不少大炮。南幫還有水雷營一部,設防於龍廟嘴炮臺兩側,並附設有水雷學堂,曾招收學生30名。爲了加強防衛,水雷營在南口布設水雷。由東泓至日島、日島至鹿角嘴之間海中,設沉底雷32顆,遙控雷97顆。日軍進攻龍廟嘴炮臺時,水雷營管帶李榮光及學生不戰而潰,所有水雷營設施爲日軍所獲。爲加強防衛,


聯合艦隊在當日戰鬥中,除掩護榮成灣的第三遊擊隊和監視威海北口的第一遊擊隊外,其餘各隊集中於比較開闊的威海南口,支援陸軍並相機衝入港灣,但是丁汝昌命北洋艦隊定遠、濟遠、來遠3艦圍堵在泓島至日島砲臺之間水域,發炮阻攔日軍,雙方炮戰至下午,日本炮艦築紫受傷退出戰列,日軍暫時後退,北洋各艦也忙於支援陸軍各吃緊砲臺,雙方暫時停戰。但不久第二遊擊隊再次返回南口,不過遭到日島砲臺攔阻,雙方炮戰至傍晚。


在第六師團猛烈進攻威海南岸炮臺的同時,日軍第二師團又向南岸炮臺後路的虎口山發起了攻擊。清軍鞏字軍中、前兩營敢死隊700人,扼守北虎口山的涼水灣口,阻擊日軍。但日軍勢如潮湧,奮力衝殺。清軍700人在激戰中死傷過半,陣地被突破。日軍第二師團第十六聯隊通過涼水灣口,沿海岸向楊家灘方向追擊清軍。此時,北洋艦隊在港內的10餘艘艦艇,突然駛近海岸,排炮猛轟。日軍猝不及防。死傷近90人,被迫退回出發陣地。


1月31日,天氣突變,風雪交加,海浪洶湧,日軍暫停進攻,全軍休整並掃蕩已佔領陣地的清軍散兵殘部。

2 月1日,日軍恢復進攻,第六師團閻海岸綫向威海衛城區推進,第二師團繼續迂回切斷威海至煙臺交通,阻擊清軍突圍或者來援。孫萬齡得知第二師團動向,立刻在孫家灘設伏。孫萬齡自率嵩武左營和福字三隊防守孫家灘村東河堤,從正面堵截敵人;總兵李楹率福字三營駐守港南村高地,預防日軍迂回包抄;副將閻得勝率精建等五營駐守小西莊和港頭村,以爲接應。當日清晨日軍第二師團第四旅團近至孫家灘,他然遭到羊亭河堤陣地清軍猛擊,旅團長伏見貞愛親王親赴前沿,指揮步炮兵協同進攻,猛攻河堤,但是戰至中午,全無進展。伏見旅團長向孫部側翼迂回,右翼李楹部防守嚴密,但是左翼閻得勝見日軍來攻,稍作抵抗就率部潰逃,孫部側翼暴露被圍,戰況惡化,孫部後撤,日軍前出至鹿道口,威海内外交通徹底中斷。


北邦砲臺共有黃泥溝,北山嘴,合慶灘三處砲臺,在黃泥嘴和北山嘴砲臺之間還有北邦水雷營一處,從北山嘴到劉公島、黃島之間的狹窄水域,該營布設沈底雷5顆,漂雷14顆,遙控雷60顆。但是砲臺守將戴宗騫部在虎山,南虎口戰鬥中已經潰散五營,只剩下一營守軍,丁汝昌張文宣兩人派遣廣加管帶率水兵200人和陸營護軍200人來增援北邦砲臺,結果砲臺守軍因爲不滿主將戴宗騫克扣軍餉,陣前嘩潰,援兵也隨之潰散。丁汝昌親赴北邦砲臺,發現戴宗騫已成光桿司令,只有隨員19人,只得命令戴宗騫炸毀砲臺退回劉公島。戴宗騫羞憤交集,拒絕從命,自殺身亡,北邦砲臺全部被炸燬。次日日軍佔領威海衛城區以及砲臺廢墟。

至此陸戰14天,威海衛全綫失守。日軍前出包圍劉公島。

劉公島為北洋艦隊錨地,東西最長8公里,島上制高點為旗頂山,高153米。該島附近共有永備砲臺六座,分別是:位於海軍公所(北洋海軍提督署)後面而得名的公所後炮臺,因西臨麻井子船塢,該砲臺又稱麻井子炮臺。建於1889年,炮臺設240毫米口徑地阱炮2門,75毫米野戰炮6門、速射炮8門。砲臺依山勢建兵舍14間,炮手可由有通氣孔和排水設施的地下坑道直達炮位;黃島炮臺,該砲臺所在地黃島本是個落潮時即可涉水而至的孤島,位于劉公島西端,與威海北岸的北山嘴隔海相望,形勢十分險要。1888年北洋護軍進駐劉公島,在此填石築路,修建炮臺,裝有240毫米口徑岸防炮4門,60毫米野戰炮2門,速射炮3 門,與北幫炮臺配合成交叉火力,封鎖威灣北口。該砲臺設計建造嚴謹實用。炮臺、地下交通坑道、兵舍、彈藥庫互相連通。坑道爲券頂結構,花崗石砌築,水泥灌漿,高2米,寬1.2米,總長度近300米,可直達炮位。兵舍依崖而建,頂部與炮臺處於同一平面,安全隱蔽;旗頂山炮台,該砲臺位於劉公島最高點旗頂山上,分地下掩體和地上炮位兩部分。設口徑240毫米口徑岸防炮4門,火力可支援島上其他炮臺,與南北幫炮臺配合,可封鎖南北兩海口。環繞炮臺,還建有防護長牆,以利於陸戰。兵舍、掩體與彈藥庫位於炮臺南側底部,倚崖而建。炮臺分三層,內有蓄水池和通風設施。炮彈可由庫內直接提到炮位,炮手沿外部鐵梯可直接進入炮位;迎門洞炮臺位於旗頂山東麓的小山包上,上設口徑240毫米平射炮一門。炮位西側,順坡勢掘地而建在下隱蔽室,南北兩排,相向構築,圍成天井。上頂與炮位底座持平,可順階梯進炮位;東泓炮臺是劉公島最東端的炮臺,規模也較大。上設240毫米口徑與120毫米口徑岸防炮各2門,口徑75毫米野戰炮6門,速射炮4門。火力可及劉公島東部海面與南北兩海口,而主要同日島、南幫炮臺一起封鎖南口;日島砲臺,該砲臺位於劉公島與南岸之間,正當威海港南口之要衝,北距劉公島2公里。島岸線0.88公里,海拔高13.8米。日島原爲露出海面的一片礁石,原名"衣島"。又因從陸上清晨遠眺,衣島恰處東方日出方位,故又將其改稱日島。北洋艦隊從南岸運土石加高,修築炮臺。上設200毫米口徑地阱炮2門, 120毫米口徑岸防炮2門, 65毫米口徑野戰炮4門,在30日的戰鬥中,日島砲臺有力的支援了艦隊和路上砲臺作戰。露天臨時炮臺一座:南嘴炮臺,位於劉公島東南,東距東泓炮臺500 米。上設不同口徑火包4門,可與泓炮臺、日島炮臺構成交叉火力,控制威海港南口

因爲北口狹小,只有1600米且被岸上砲臺火力完全封鎖,突入海灣困難,日軍原本打算利用炮擊迫使北羊艦隊出港迎戰,聯合艦隊各艦都集中於靠近威海港南口的陰山灣海面,將魚雷艇隱蔽于三摞麥島後,以便北洋各艦出港時一舉殲滅,但因爲北洋艦艇困守軍港,拒不出戰,日軍只好於2月3日發動海上攻勢。日軍將威海南岸三座炮臺的大炮修復五門,又在威海北岸架設野戰炮,以便對北洋艦隊進行水陸夾擊。北洋艦隊實際上已經隱於重圍之中,只能在港口内有限的機動周旋。當日雙方激戰良久,彈時日軍因爲準備倉促,兵力不足,沒有能擊中北洋各艦,相反在交戰中反而被擊傷築紫葛城兩艦。


經過了3日的交戰,日軍決定改變戰術,先削弱北洋艦隊的實力,之後才一舉進攻。2月4日晚上,聯合艦隊派出魚雷艇隊潛行到龍廟嘴附近海面,破壞北洋艦隊設置的水障橫擋以及水雷。次日淩晨三點,十艘日本魚雷艇突入港内,偷襲諸泊軍艦。當時正在艦上的丁汝昌,劉步蟬等人立刻指揮艦上甲板炮在探照燈的幫助下反擊魚雷艇,但是很快被擊中攻擊的“ 定遠”艦被魚雷擊中。劉步蟾一面組織堵漏,一面下令砍斷錨鏈,將“定遠”艦駛至劉公島附近海灘搶灘擱淺,以充當炮臺使用。日軍襲擊魚雷艇隊遭到各艦反擊,一條魚雷艇當場沉沒,另一條被擊中後失去航行能力,艇員破壞鍋爐武器之後被其餘魚雷艇接走。該艇放棄在水面,天明後被擊沉。當日上午,聯合艦隊全隊出擊, 22艘戰艦一齊來攻,但是在北洋艦隊和砲臺,特別是黃島砲臺,東泓砲臺的阻擊下仍舊無功而返。6日淩晨,五艘日本魚雷艇利用海上大霧彌漫,視野不良的機會,再次從原來開闢的入口衝入港内,襲擊北洋各艦。因爲連日苦戰,水兵消耗太大,猝不及防之下,巡洋艦來遠,訓練船威遠,交通船寶筏被擊沉。當日下午日艦再次進攻,還是被砲臺和艦隊用砲火封鎖在港外。


2 月7日,稍事休整的聯合艦隊在伊東司令的指揮下發動了海上總攻。本隊松島,嚴島,橋立三艦加上吉野,秋津州,高千穗,浪速攻擊東泓砲臺,松島號首先中彈,艦橋被打壞,之後橋立,嚴島也相繼中彈,本隊後退休整,第一遊擊隊上前繼續進攻,但是秋津州,浪速也被擊中受傷,而清軍砲臺幾乎安然無恙。而此時日軍其餘第二,第三,第四遊擊隊進攻日島砲臺,砲臺守將薩鎮冰率部奮勇抵抗,大炮射擊中砲手多人受傷,但是無人推出戰鬥,傷員包紮完畢就立刻返回崗位,因爲大炮視野有限,需要砲手在砲臺之外測距校正,但是砲手不避風險,堅守戰位。戰至下午,日艦扶桑,築紫受傷退出戰列,但是一門地阱炮被擊毀,阻塞了其他火砲的射擊,火力下降,不久日島砲臺彈藥庫爆炸,丁汝昌下令薩鎮冰率部撤離。


交戰中,丁汝昌命令魚雷營左一營管帶王平率所部“福龍”、“左一”、“左二”、“左三”、“右一“、“右二”、“右三”、“定一”、“定二”、“鎮一”、 “鎮二“、“中甲”、“中乙”共十三艘魚雷艇從西口出擊,盡可能攻擊日艦,結果王平率部衝出海口之後,不戰而逃,魚雷艇失去指揮,四散逃亡,被日艦轟擊尾追,結果全部被擊傷擊沉或擱淺被俘,另有“飛霆”、“順利”兩艘汽船,一同出擊,結果也隨之覆沒。更糟的是王平逃到岸上,返回煙臺時爲了避免被追究責任,謊稱劉公島已經淪陷,丁汝昌與諸將全部戰死。因爲他的謊報軍情,正向威海前進的二十營援軍全部返回煙臺,北洋艦隊從此孤立無援,只能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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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68_24
ra  於 2002/06/19 10:31
Re:中國近代海軍——清國北洋水師

更正:交戰中,丁汝昌命令魚雷營左一營管帶王平率所部“福龍”、“左一”、“左二”、“左三”、“右一“、“右二”、“右三”、“定一”、“定二”、“鎮一”、“鎮二“、“中甲”、“中乙”共十一艘魚雷艇從西口出擊

補充:

所謂地阱炮的問題,另有書籍記載該種阿姆斯特朗大炮結構上設計有水壓升降炮座,射擊時升起,裝填時降下,但是根據我參考其他紀錄以及在劉公島舊址的察看(公所後砲臺的炮座殘留),應該不可能是這個結構,所以不採用這個説法。而且廈門古里山砲臺有結構相似的克虜伯砲臺一處,參考當地的結構,我認爲在文中引用的説法比較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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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68_25
ra  於 2002/06/19 10:41
Re:中國近代海軍——清國北洋水師

8 日,日軍集中陸上砲臺火力轟擊劉公島,島上船塢,水師學堂、機器廠、煤廠、民房被燬,居住在島上的民衆也有很多傷亡,日本海軍也遙向發炮,靖遠等艦發炮還擊,戰果不明,但靖遠被多次命中,有較大人員傷亡,當晚日軍再次出動魚雷艇破壞水障,艦隊設置的水障基本上全部被炸燬,水口通暢無阻。9日,聯合艦隊在伊東佑享指揮下發動了第六次強攻,日軍海陸夾擊北洋艦隊並準備衝入南口,丁汝昌率領還可以行駛的靖遠,平遠,濟遠,廣丙開至日島砲臺附近攔阻日軍,雙方炮戰中靖遠中彈,鍋爐艙炸裂,葉祖圭指揮戰艦衝灘擱淺,但是進水太快,加上失去動力,戰艦無法順利擱淺充當砲臺,管帶葉祖圭跳海自殺,被水手撈起。丁汝昌隨即被水手救上小船。當天夜晚,廣丙向漂浮在水面的靖遠殘骸發射魚雷,將其完全擊沉以免資敵,當日淩晨丁汝昌拍夏景春偷渡突圍,前往煙臺求援。10日,定遠主炮彈藥用盡,而且遭到日軍從砲臺發射過來的猛烈火力,人員傷亡殆盡,當日中午全艦官兵離艦,爲了避免戰艦落入日軍之手,丁汝昌,劉步蟾下令炸沈"定遠" 艦,之後悲憤莫名的定遠艦管帶劉步蟬自殺身亡。當日艦隊洋員泰萊夥同道員牛昶昞以“兵心已變,力不可為”爲由,建議丁汝昌投降,被丁汝昌斥退。


11 日,日軍艦隊再次開炮猛擊。港內北洋艦隊無力出港,只有岸上各砲臺盡力抵抗,戰鬥一日,日軍仍舊無法衝入港口,而且被擊傷葛城,大和,天龍三艦,天龍艦副艦長在戰鬥中陣亡。但是經過這次戰鬥,東泓砲臺人員傷亡巨大,軍心渙散,戰鬥之後砲臺守軍撤離砲臺。當晚得知北洋艦隊還存在的李鴻章派人攜帶密令進入劉公島,將王平謊報軍情,各路援軍已經返回的情況通告了丁汝昌,並命令殘餘各艦乘夜衝出港口撤向上海。但是考慮現在北洋艦隊只剩下三艘巡洋艦還可以遠航,而其餘一艘鐵甲艦和六艘炮艇根本不能遠航出海,突圍完全沒有把握,丁汝昌拒絕了突圍命令。丁汝昌下令炸毀鎮遠,但是此時剩餘的北洋艦隊軍官無心作戰,個個在準備後路。之前作戰中還算英勇的靖遠觀帶葉祖圭被洋員説服,準備投降,康濟管帶兼黃島砲臺指揮官薩鎮冰酗酒不出,其餘軍官士兵軍心浮動,艦隊洋員馬格芬煽動水兵和砲臺人員包圍提督公署,揚言要裹挾丁汝昌求降。丁汝昌見時局不可挽回,當晚也自殺身亡。自殺前丁汝昌將提督大印交給道員牛昶昞,令其立即將大印截角作廢,但是已經準備投降的牛昶昞自然沒有從命。當晚牛昶昞以商議戰局爲名召集諸將,宣佈了丁汝昌死訊,在討論投降事宜中諸人推舉軍銜最高的護理左翼總兵兼署鎮遠管帶楊用霖簽署降書,楊用霖拒絕之後自行返回鎮遠戰艦,在官艙中開槍自殺。見楊用霖寧死不從,諸將又推舉陸營護軍統領張文宣請降,張亦拒絕並回營自殺身亡。艦隊洋員豪威見中國軍官無人願意簽名投降,而日本司令又一定要文書為憑證才願意接洽,只好建議假托丁汝昌之名致書伊東,2月12日上午八點由廣丙官帶程璧光為代表送往日本聯合艦隊旗艦松島號

14 日,日清雙方艦隊官員正式簽署《威海降約》,在簽字時牛昶昞向伊東通告了丁汝昌,劉步蟬,張文宣,楊用霖全部死亡的消息,並以提督代理的身份簽署了降約。 17日,日軍艦隊次第入港,北洋鐵甲船鎮遠,巡洋艦濟遠,平遠,廣丙,炮艦鎮東、鎮西、鎮南、鎮北、鎮中、鎮邊共10艘,連同劉公島炮臺和所有軍資器械,全部落入日軍之手。伊東電告大本營,北洋艦隊全軍覆沒,日本聯合艦隊大獲全勝。當日下午,北洋艦隊唯一一條被允許保留的練習艦康濟號載著海軍官員的靈柩和遣返人員離開劉公島,返回煙臺。

搭乘康濟號返回煙臺的人員命運並不比戰死的同僚好多少,全部的返回人員(包括戰後返回的),不論官兵,不管表現,一律被開除了軍籍,就地遣散。而自殺的提督丁汝昌靈柩更被困上鐵索,用士兵押解回鄉,沿途示衆以表示懲罰。


至此清國耗資2億兩白銀,歷時十餘年建設的最強大的獨立艦隊北洋水師至此不復存在,因爲建軍政策的影響,實際上這支海軍艦隊等於中國海軍器材人員全部的精華,而僅僅存在了六年,只經歷了一次戰爭就不復存在,這種毀滅性的打擊不僅是器材和基礎建設造成重大損失,中國通過近代自然科學特別是軍事科技系統性教育,留學和長期實習培養的海軍人才在這次戰鬥中幾乎被一網打盡。除去無可挽回的戰死人員損失,中國官吏的粗暴卑鄙更使得其餘生還官兵幾乎全數被開革,只有一些借調人員返回原單位恢復職務。之後逐漸的一些高級海軍官員又返回了海軍部門,但是絕大部分員海軍基幹人員流離散失,中國近代海軍建設不論是軟體還是硬體,都受到了巨大的破壞,幾乎被推倒重來。

中國政府和民間輿論事前急功近利,事後寡恩刻薄,責任推搪敷衍,功勞你爭我奪的風氣是造成這次海軍被全殲的根本原因。從滿漢矛盾,官僚矛盾,區域矛盾,等級矛盾等等問題的夾擊下勉強維持的北洋水師,其脆弱的實力和心理平衡根本面對不了任何一次大的外來風波,所以遭到了全無内耗的日本海軍挑戰之後,即使實力上並不存在巨大的差距,也只能面對最終完全毀滅的結果。中國社會任何一種存在都完全是平衡的結果,而這種平衡是建立在完全沒有冗餘度,在面對任何外部環境提供變量的事後,這種脆弱的平衡就會完全崩潰。北洋艦隊的毀滅,從社會原因來分析,不過是這種社會平衡的結果而已。無論是多麽精良的艦艇器材,多麽優秀的精英人才,在中國的社會中都是一錢不值的。中國人只習慣於使用極度主觀和自我的觀點來觀察事物,只能從最狹隘和自私的立場來理解事務,只能從最卑鄙和虛僞的手段來處理事務。這樣就造成越是優良的條件,越會形成代價高昂的内耗,這兩種正負勢力彼此平衡而勉強維持的古怪定律。在中國種種有利條件都會附帶上等值甚至更加嚴重的不利因素,在這種環境下形成的任何一種事物,都因爲這種發自内部的消耗和牽制被剝奪了高速發展和面對挑戰的餘力。北洋水師的歷史,不過是中華民族這種因爲内耗而無法競爭發展的事實一種簡單的體現。事實上中國人還在不斷地用模糊事實的方法來推卸集體責任,試圖將罪名歸結到某個個人或者小集團的身上,而無視整個民族與社會必然腐爛沒落的現實,妄圖遮掩中華民族整體性下賤墮落的事實。雖然北洋艦隊的第一次覆沒只是一段非常狹窄的歷史斷層,但是從這個斷層中分析和研究得出的結論,已經足以證明中華之無能無用無恥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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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68_26
ra  於 2002/06/19 10:43
Re:中國近代海軍——清國北洋水師

丁汝昌下令炸毀鎮遠,但是此時剩餘的北洋艦隊軍官無心作戰,個個在準備後路,無人應命。……………………

重大更正:

上文中介紹北洋各砲臺上布設的150mm榴彈砲完全是作者一時馬虎,胡説八道,實際上都是150mm臼炮。因爲昨天寫的時候漫不經心出現錯誤,抱歉>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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