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January 16, 2008

清國北洋水師2

NO:168_13
ra  於 2002/06/19 10:03
Re:中國近代海軍——清國北洋水師

爲了方便記述著兩次海戰的具體情況及其前因後果,我在海戰描述部分會依照時間先後插敍一些陸戰和政局的介紹


清國最早建設之兩洋海軍並廣東福建兩之輔助艦隊,分別參加了兩次戰爭——中法戰爭與甲午戰爭,其中包括海戰兩次,海港攻防戰兩次,爾其中全部的海戰都與北洋水師有關,這兩次海戰分別是1894年7月25日爆發的豐島海戰和1894年9月17日爆發的黃海大東溝海戰,後者作爲人類歷史上第一次蒸汽軍艦的大規模海戰而名留海戰史冊,成爲人類海戰歷史的一次標誌性戰役。

然而在戰前,北洋水師已經多次完成了準軍事使命(護航示威)。北洋水師正式成軍之前,擔任水師督操的丁汝昌既率領先期歸建的超勇揚威兩艦配合陸軍多次完成遠航訪問,示威於諸東亞國家,特別是壬午事變中,北洋三艦迅速出動,護衛陸軍跨海馳援,因爲海路交通便利,軍隊調度迅速,事變在被日本擴大化之前就得到平息,清國軍隊這次成功的對殖民地朝鮮進行國際干涉的行動,在外交上為清日交涉爭取了主動,在軍事上向日本展示了近代化建設之後清國陸海軍大為提高的戰鬥力,有力的威懾了日本國内軍政勢力,隨後北洋水師還利用接艦回國以及敦睦巡航的機會,多次訪問了日本的海軍基地,向日本展示了自己強大的海軍硬體實力,雖然在1886年的長期事件中,日清雙方發生了幾乎引起戰爭的惡性衝突,但是懾於清國海軍實力強大,日本海軍在完成以三景艦為中心的鐵甲艦對應體制之前,一直隱忍不發,通過27年的建設和高達一億兩白銀的巨額投入,北洋水師以鎮遠定遠鐵甲艦為主力,以致遠靖遠經遠來遠四新艦(花絮:購買這四艘新銳戰艦的初衷是爲了建立一支強大的台澎獨立艦隊,因爲日清第一次臺灣的刺激,清國開始重視日本從南路對臺灣以及福建沿海的威脅,計劃建設一支以台澎為基地的獨立高速巡洋艦隊,以福建水師南洋水師為後援,隨時因應日本的襲擊,後來因爲南北洋取得先建北洋,強則三分的妥協,這四艘幾乎編成台海第一獨立艦隊的高速巡洋艦才重新劃歸北洋水師)為側翼,以濟遠平遠超勇揚威為後援,以六鎮炮艇及諸多魚雷艇為遊擊的強大陣容,更在1892年提出再建新式鐵甲艦兩艘,快速鐵甲巡洋艦八艘(花絮:這八艘計劃中的快速巡洋艦中有兩艘是英國造船廠以日本定購的吉野號為母型設計),將北洋實力全面更新的計劃。

但是因爲海軍大臣醇親王奕繯以及上書房軍機翁同和等一幹帝黨滿族親貴爲了幫助當時行同傀儡的光緒帝獲得政權,大力打擊身為后黨和漢臣的李鴻章,等將北洋艦隊視爲打擊李鴻章勢力的最佳手段,極力壓制克扣海軍發展計劃經費,李鴻章本人也因爲自己發家後臺恭親王奕緈的倒臺,在政治鬥爭中處於劣勢爾自顧不暇,對於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北洋水師和練軍新兵也就愛莫能助,國内政治黨爭的株連,剝奪了北洋水師領先發展的優勢,最終導致北洋水師的威懾力逐步下降,而導致了日本對清國開戰的勇氣高漲。而在同一時期,北洋水師的日常建設也只能維持在最低限度的範圍里進行,北洋水師爲了保持對日本和列強駐亞洲艦隊的威懾,一直沒有停止遠航訓練,但是因爲日常開支費用極度緊張(身為戶部尚書的翁同和,居然藉口修葺頤和園,連續兩年截停海軍開支,實際上以當時財政而言,即使支出頤和園擴建開支,剩餘部分依舊足夠滿足海軍營運修理之費,且還有高達800萬兩結餘,足夠每年再買新式鐵甲巡洋艦十艘,翁同和公報私仇,無恥之極),,海軍已無遠航費用,不得已之下北洋水師只能壓縮修理船隻,維護機械的費用來支付遠航所需,而且海軍砲臺,工廠,學校擴建,新增人員開支,添購新式小口徑快炮,種種費用俱無著落,靠著極力節省壓縮各項必要開支,北洋水師才勉強度過成軍到開戰的六年時間,,而六年間除了壽命到期的鍋爐,船體,武器彈藥等不能不修理補充的器械物資外,北洋個艦幾乎無錢維護保養,各減水密門脫膠失靈,水綫以上船體防銹油漆剝落,艦上臨時搭建設備無法拆除,水雷營器械失修,魚雷艇隊幾乎癱瘓,即使甲午戰事不開,這種公報私仇的克扣也足以把北洋水師消滅。即使在鄰近大戰,北洋水師丁汝昌預見到北洋各艦年久失修,船體鍋爐不堪戰陣,陸海火砲彈藥不足,緊急請求撥經費白銀20萬,修理更換年久鍋爐,改造管道艙室,將銹蝕漏水之各艦船體入塢維修清理,添購彈藥小炮武裝各艦艇砲臺,仍舊被海軍衙門和戶部以國庫開支不足駁回,其實當時頤和園修整工程所借款項40萬兩已用秋季槽糧折價銀補還,然而僅僅因爲政治利益和個人利祿心,滿漢權宦以海軍根本為兒戲,制海軍於死地。而南北洋大臣所建設之軍工造船廠,或地處偏遠,補運北洋戰事困難(福州,江南,金陵三局),或陷於黨爭,無力開工(大沽),唯有旅順港口,經營多年堪用以外,北洋水師巡弋本土海域,整補修理之困難竟與征戰在外的日本聯合艦隊無異。至此可見,北洋水師未經戰陣,已經大敗虧輸。

1894年2月,朝鮮東學黨崔濟愚亂起,3月之間,朝鮮全國皆亂,全羅,忠清,慶上道陷於亂黨之手,朝鮮迅速向清國求助,請發清國駐朝鮮之袁世凱部助剿,袁世凱年輕氣盛,求功心切,誤中日人圈套,清軍聶士成部自大沽,葉志超部自山海關分兵合進,由北洋戰艦護航,兩部渡海登陸牙山,阻截全州亂黨北上漢城,日軍以清軍進入朝鮮爲由,派遣第五師團第九旅團登陸仁川,並且迅速進入漢城,日本海軍封鎖釜山仁川,6月11日,朝鮮亂平, 15日,袁世凱於日本公使大鳥圭介相約撤軍,然17日日本首相伊藤博文再次致函清國提議兩國會剿東學亂黨,並合作改革朝鮮政局,21日,清國以亂黨平復爲由拒絕日本提議,並稱清國不便插手朝鮮内政改革,爾日本素不以朝鮮為殖民地,尤不應插手其中。22日日本外相陸奧宗光拒絕清國提議,堅稱即令清國不願插手朝鮮改革,日本也要獨立推行干涉,且為便宜行事故,日軍決不撤離朝鮮。7月16日,清軍盛軍衛汝貴部6000人,馬寶貴部8000人,渡過鴨綠江,前往平壤,8月上旬抵達。另有毅軍馬玉昆部2000人進抵義州,7月17日,日本於皇宮召開大本營會議,決議開戰,並同時照會朝鮮,要求清軍自朝鮮單方面全面撤軍,19日,日本大本營電令陸軍大島混成旅團與海軍聯合艦隊,各自便宜行事,22日,日軍包圍朝鮮皇宮,擊敗朝鮮近衛軍,劫持朝鮮皇帝李熙,25日,朝鮮宣佈獨立,並請求日本驅逐清軍(此外交文件未見當時記錄,戰後方為日本外相提出,真實度可疑),

戰前北洋水師實力不濟,身為北洋大臣的李鴻章自然心知肚明,而此戰端一開,以北洋疲敝失修之老舊艦隊對陣日本舉國建設精心豢養的新銳聯合艦隊,無異九死一生,而即使戰事順遂,日艦隊被擊退,以北洋水師和淮軍練營之實力,亦不足反攻日本,直搗黃龍,戰則不畢全功,敗則不堪收拾,而國内政敵無論勝敗(戰勝則妒恨猜忌,戰敗則落井下石),必制李鴻章與北洋諸臣死地,權衡利弊之後,李鴻章決心將戰局盡量延緩,等待英俄調停,如調停不成,北洋水師依托旅順,策應牙山平壤駐軍,待日艦隊來攻方可出戰。


此項主張與丁汝昌、劉步蟬、林泰曾、方伯謙等人分別擬定的計劃截然不同,丁劉林方四人均建議乘日軍海運兵力之機,海軍先攻日軍登陸點仁川,陸軍自牙山北上漢城,夾擊日軍,而後丁又提出“帶鎮、致、靖、經、來、濟、乙、丙八船,探巡漢江、外冰洋、大同江一帶”,李鴻章均駁回李等人所陳建議,仍以守株之勢待日軍大隊來攻。但是決定北洋水師繼續派遣小艦隊為陸軍登陸部隊提供護航,朝鮮陸路多山,道路崎嶇,進兵遲緩;而從北洋軍隊的大本營天津出發,由海路進軍則非常快捷。所以,增援的陸軍採用了兩條海路:一是由天津渡海,在鴨綠江口的大東溝登陸,再由陸路馳援平壤;另一路由天津登船,到牙山登陸,增援葉志超部。第一條路較爲靠近本土,路程也短,所以比較安全;而第二條路,要經過日軍重兵駐紮的仁川一帶,總兵江自康所部及天津練軍共二千五百人,增援牙山葉志超部。雇用英輪高升、愛仁、飛鯨三船運兵,並從威海的北洋水師基地派濟遠、廣乙二艦護航。考慮到牙山只有駁船30只,每船一次只能渡兵30人,進港70裏才能上岸,這樣往返需要兩天時間,如果三船同時到達牙山,則需要多日登陸,其間停留在海上的運兵船容易受到襲擊,因此決定三船分批由塘沽出發:愛仁21日下午開,飛鯨22日傍晚開,高升23日早晨開。三艦載運物資人員情況如下:
愛仁,載兵1000名,兵伕等150人,280MM大炮二門。飛鯨,載兵400 名,後勤管理人員近300人,馬47匹,另載四個營的糧餉、炮械、帳房等物資。高升,載兵935名,營哨軍官16人,營務處、文案、軍械、管帳、兵伕等事務經理人員165人,另載小炮4門、75MM榴彈炮4門。

22 日早晨,丁汝昌命濟遠、廣乙、威遠三艦由威海出發,擔任護衛隊支援愛仁等運兵船到牙山。艦隊以副將方伯謙爲隊長。北洋艦隊提督丁汝昌考慮到聯合艦隊去向不明,為保船隊安全,提議“昌擬率定、鎮、致、靖、經、來、超、甲、丙九船,雷艇二艘,並承平同行。……倘倭船來勢兇猛,即行痛擊而已。”,但李鴻章依舊決心以守待攻,所以海軍大隊沒有出海。23日,艦隊抵達牙山。24日早晨4時愛仁進港,6 時駁船到達,軍隊開始登陸。7時許,僅用了一個小時,兩營士兵及彈藥器械全部登岸。8 時,愛仁出牙山口返航。同日下午2時,飛鯨來到。因爲飛鯨載有大量錙重,卸貨較慢。到下午5時半,艦隊得到情報:日韓已經在皇宮交火,日本大隊軍艦第二天就到。方伯謙見事情緊急,考慮到威遠是木船,行動遲緩,不能承受炮火,萬一開戰,白白損失一船,既令威遠於當天9:15先行離開牙山。到第二天(7月25 日)早晨4時,大部分兵馬器械已登陸,方伯謙率濟遠、廣乙返航尋找獨自航行的高陞,25日晨4時二艦起錨,魚貫開出牙山口。在威海臨行前,廣乙管帶林國祥請示丁汝昌:“若日船首先開炮,我等當如何應敵?”丁汝昌根據李鴻章“如倭先開炮,我不得不應”的指示,回答說:“兩國既未言明開戰,豈有冒昧從事之理?若果倭船首先開炮,爾等亦豈有束手待斃之理?縱兵回擊可也。”離開牙山僅三個小時,兩艦看見吉野、浪速、秋津洲三艦駛來,清軍將領推斷日本必定開戰,即命令炮位準備。濟遠,廣乙列隊迎擊日艦,方伯謙率領大副沈壽昌於航二副柯建章於航海駕駛台指揮作戰。

清軍運兵船的出發時間,因爲天津電報局洩密。日本已經獲知,7月20日,日軍大本營獲得北洋軍隊將赴牙山的情報後,於7月22日向聯合艦隊司令長官伊東佑亨下達秘密作戰命令,令其到朝鮮海面伺機襲擊。當天上午11時,伊東召集艦長會議,會上決定編隊如下:

第一遊擊隊:吉野(常備艦隊旗艦)、秋津洲、浪速;第二遊擊隊:葛城(西海艦隊旗艦)、天龍、高雄、大和;本隊:第一小隊:松島(聯合艦隊旗艦)、千代田、高千穗;第二小隊:橋立、築紫、嚴島;魚雷艦隊:母艦:比睿;魚雷艇:山鷹、七號艇、十二號艇、十三號艇、二十二號艇、二十三號艇;護衛艦:愛宕、摩耶。

7 月23日上午11時,日本聯合艦隊從佐世保港出發。第一遊擊隊先發,其次爲本隊,再次爲第二遊擊隊、魚雷艦隊、護衛艦等。艦隊依次離港時,海軍大臣乘船親自爲艦隊送行。他的船上高挂“發揚帝國海軍榮譽”的信號旗,第一遊擊隊旗艦吉野答以“完全準備就緒”;聯合艦隊旗艦松島答以“堅決發揚帝國海軍榮譽”;第二遊擊隊旗艦葛城答以“待我凱旋歸來”;護衛艦先頭艦愛宕則答以“永遠謹志不忘”。下午4:20,艦隊全部離港。


7 月25日早晨6時半,第一遊擊隊吉野、浪速、秋津洲三艦到達牙山灣外豐島西南。當日天氣晴朗無雲,豐島方向有兩艦噴煙而來,隨即判斷爲軍艦,常備艦隊司令坪井航三下達了準備戰鬥的命令,以15節的速度向目標接近。7:20,看清迎面而來的是北洋水軍的濟遠和廣乙,坪井航三隨即下達戰鬥命令。

清日雙方參戰軍艦情況如下:

旗艦:濟遠艦(艦長方伯謙,兼任編隊長)排水量2300噸,鍋爐最大出力2800馬力,速度15節,乘員202人,1883製造;前主炮210mm克虜伯大炮2門,後主炮150mm克虜伯大炮1門

戰艦:廣乙(艦長林國祥)排水量1030噸,鍋爐最大出力2400馬力,航速15節,乘員110人,1890年福建船政局造,主炮120mm克虜伯大炮3 門,無裝甲

旗艦:吉野艦(河源要一,編隊司令坪井航三)排水量4225噸,鍋爐最大出力15968馬力,航速22.5節,乘員385人,1892製造,主炮150mm 速射炮4門
戰艦:浪速(東鄉平八郎)排水量3709噸,鍋爐最大出力7328馬力,航速18節,乘員357人,1885製造,主炮 150mm速射炮4門

秋津洲(上村彥之丞)排水量3150噸,鍋爐最大出力8400馬力,航速19節,乘員311人,1892製造,主炮150mm速射炮4門

以上對比可知,清日艦隊實力對比,清國北洋艦隊護航分艦隊與日本聯合艦隊第一遊擊隊無論在噸位,裝甲,航速,火砲單位時間投射量哪一個方面,都處於絕對劣勢,不可能打敗第一遊擊隊,也不可能擺脫第一遊擊隊。更不要說北洋艦隊的戰艦鍋爐年久失修,船體銹蝕漏水,實際航速往往是設計最高航速的三分之二都不到。


七時四十五分,雙方艦隊相距約三千米,第一遊擊隊將處於領先位置的濟遠包圍,三艦首先開炮圍攻,吉野號以左舷炮向濟遠轟擊,七分鐘後,日艦進入濟遠主炮有效射程,濟遠開炮還擊。日艦速射炮的發射速度爲濟遠克虜伯主炮的數倍。日艦炮火極猛,濟遠、廣乙死戰不退。開戰不久,濟遠就擊毀浪速號信號旗,並且多次對吉野號形成有威脅的挾射,8時20分,濟遠主炮射出穿甲彈,擊中吉野右舷,擊毀幾艘舢板,又擊穿鋼板,損壞其發電機,再轉入機器間,但因爲當時濟遠未帶穿甲爆破彈,吉野倖免於沈沒。浪速左舷尾也被濟遠擊中,海圖室被炸毀。雙方交火一小時以後,廣乙在浪速和秋津洲的合擊下受傷嚴重,炮擊四十多分鐘後,死傷已達七八十人,艦體多處著火。管帶林國祥見難以支撐,轉舵向東北方向撤出戰場。浪速迅速尾追,被廣乙回擊一炮,炮彈擊穿浪速左舷甲板,將錨機擊碎。坪井航三見廣乙艦體已毀,更兼廣乙為火力弱,航速低的木殼老式巡洋艦,對日本新式戰艦威脅極低,爾北洋大艦濟遠號仍在猛烈抵抗,為集中戰力擊沉濟遠,命浪速停止追擊,而三艦合擊濟遠,廣乙得以逃脫,但後來撤向牙山時戰艦擱淺,林國祥炸毀鍋爐和彈藥艙,鑿燬武器,登陸返回牙山,後因牙山守將葉志超率部撤離,林國祥等搭乘英國商船回國。

8時半,廣乙駛離濟遠,而濟遠在一小時的交火中也有57人死傷,其中交戰之初,日艦砲火集中射擊濟遠船臺,濟遠艦大副沈壽昌當場戰死,腦漿鮮血飛濺管帶方伯謙衣襟,方伯謙率領部分人員轉入艦體裝甲指揮台繼續指揮作戰,二副柯建章接替擔任射擊指揮,未幾二副柯建章又中炮身亡,航海指揮台軍官死傷殆盡,艦上海軍實習軍官黃承勳挺身而出,接替射擊指揮,不久黃承勳也被日艦砲火擊成重傷,手臂斷裂,水手將其救入艙內,準備裹傷治療,黃承勳制止:"爾等自有事,勿我顧也",未幾黃承勳亦死。濟遠艦受三艦合攻,勢難抵擋,且前炮被彈,彈片在炮塔内橫飛四射,炮長與砲手全部死傷,火砲方向機齒輪被打碎,無法轉向,濟遠主炮失靈之後便全速向西撤離。日艦在後猛追,濟遠見敵艦逼近,一面挂出白旗一面疾駛不已。浪速追到 3000米處時,以艦首炮猛擊,濟遠在白旗之下又加挂日本海軍旗(此處恐有疑問,濟遠又非遠航訪日,更兼日清雙方開戰在即,方伯謙是從哪裏找來的日本軍旗,如果說方伯謙早有準備,不免令人狐疑)浪速挂出信號:“立即停輪,否則炮擊!”濟遠仍舊急速逃離,浪速正要逼近攻擊,忽見高升、操江兩艦結伴迎面駛來,濟遠號掛出旗號,命令兩艦火速轉舵逃離,操江艦立刻轉向西行離開高升編隊,高升自恃為英國艦船,保持原航向繼續開往牙山。秋津洲,浪速離隊追擊兩運輸艦,濟遠乘機全速駛離。遊擊隊旗艦吉野繼續追擊濟遠,因爲兩船航速相差近8節。12時30分,吉野又追近濟遠至2000米時,以右舷炮猛擊並命令濟遠停航。濟遠突然以 150MM尾炮還擊,連發四炮:第一炮命中舵樓,第二炮命中船頭,第三炮未中,第四炮命中船身要害處。吉野受傷,艦頭立時低俯著火,吉野不明濟遠傷勢,且勢單力孤,遂停止追擊,轉舵返航尋找浪速秋津洲兩艦。


高升是第三艘英國運兵船,按照前述計劃從塘沽起航,而操江是北洋艦隊的運輸船,從威海出發,裝載文件、武器和餉銀前往牙山。駛近豐島時兩船不期而遇,於是同行。兩船駛近豐島時,正遇上濟遠駛離。吉野去追擊濟遠,秋津洲轉向追擊操江,浪速則轉向追擊高升。操江是艦齡二十年的北洋水師練船,航速只有8節,且艦上只有5門前裝小炮,所以此次擔任運輸船運送貴重軍資武器。該艦管帶王永發,共有水手82人。王永發見濟遠被三艘日艦追擊,連忙轉舵逃離。管帶王永發手足無措,幾欲自盡,被船上一前往漢城擔任當帝中國電臺臺長之丹麥籍電報局職員彌倫斯勸住,在該員的指點下,王永發下令將丁汝昌托帶文件全部投爐火中焚毀。又欲將船中所帶20萬兩餉銀投入大海,以免資敵,然倉皇之際不及實行秋津洲已追至。下午2時,秋津洲追近,挂出停駛信號,並發射主炮以示警告。王永發便挂起白旗停航投降。操江後被解往佐世保港,船上官兵在戰後遣返回國,船上20萬兩餉銀、20門大炮、步槍3000支和大批彈藥悉數爲日方所得。


上午9時,浪速追擊中看見一懸挂英國旗的英國船,識別確認該艦為高升號,於是命令停船,英國船長被迫停駛。10點左右,浪速派代表乘一小艇登船檢查,英國船長出示執照並提請日本人注意是英國商船,但日本代表不予理會,反問英國船長:“高升要跟浪速去,同意嗎?”英國船長答道:“如果命令跟著走,我沒有別的辦法,只有抗議下服從。”於是日本代表回去後,浪速再次挂出信號:“立刻起錨或者斬斷纜繩,隨我前進!”英國船長正準備遵命,船上清軍將士拒不投降,在幫帶高繼善的帶領下,接管高升號並且禁止英人離艦,英國船長要求發信號請浪速再派人來,以便通知船上發生的情況。於是日本代表又乘小艇靠近高升輪。艦長與日方人員交涉要求駛回大沽口,但是日方未做答覆。這時已經是12時半,交涉已歷經了三個小時。浪速挂出信號:“歐洲人立刻離船!” 可是清兵不許放交通小艇,英國船長用信號告訴浪速:“不准我們離船,請再派一小船來。”浪速回答:“不能再派小船。”並向前開動,繞高升號一周,停在 150米開外。下午1時,浪速突然發射一枚魚雷,但沒有命中,又用六門右舷炮轟擊。十五六響後,高升開始下沈。船上官兵在炮火下用步槍還擊,直至船身完全沈沒。浪速對落水的士兵繼續開炮射擊。浪速在高升沈沒後派出小船救起船長、大副和另外一名英國水手,同時俘獲兩名清軍士兵。


高升沈沒後,法艦利安門號從桅杆上救出44人,德艦伊力達斯號救出118人,英艦播布斯號救出87人;德國人、北洋水師總教習漢納根自己遊到了岸上;另有兩名清軍士兵遊到附近孤島上,四十餘日後遇救。其餘871名清軍官兵及62名中外船員全部遇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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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68_17
ra  於 2002/06/19 10:08
Re:中國近代海軍——清國北洋水師

至此,豐島海戰結束,北洋水師一沉一傷,兩艘運輸艦或俘或沉,基本上算是全軍覆沒,雖然只有濟遠號僥幸逃回,但是方伯謙作爲濟遠管帶來說,已經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内竭盡所能,濟遠號面對三倍於己的不利情況,帶領弱小僚艦抵抗近兩個小時,其中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是獨自作戰,並吸引了敵艦注意,掩護僚艦廣乙逃離戰場,濟遠最後脫離戰場,而在戰鬥中,日艦火力密度達到了濟遠艦的10倍,且日本三艦主炮口徑最大者浪速超過濟遠,而其餘兩艦雖然口徑稍次但是都是速射主炮,每分鐘可射7-8發,濟遠艦限於設計,每分鐘最多只能打出一炮,在日艦大口徑速射主炮和中小口徑人員壓制炮的集中射擊下,濟遠艦指揮戰鬥人員傷亡慘重,砲位和航海台火力指揮人員傷亡最重,有謠傳方伯謙臨戰之時藏匿裝甲最厚之處,拒不出戰,這純係不明就里的東烘先生以訛傳訛,方伯謙確實身處艦上裝甲最厚的指揮艙,但是這不是什麽藏匿逃跑行爲,稍有海戰和軍艦結構常識的人就知道,方伯謙作爲全艦最高指揮官,身處指揮艙指揮全艦以及編隊僚艦作戰,理所當然應該在指揮艙指揮戰鬥,爾指揮艙作爲全艦最重要的設備和彈藥艙,鍋爐艙一樣安裝最全面的防護也是理所當然,應該說他當時的選擇就是堅持崗位的正確舉措,所以方伯謙在戰鬥中並沒有怕死藏匿行爲,更不要說方伯謙在大副陣亡之時就站立在其身邊,直到發現日艦正在集中火力射擊船臺,方伯謙才率領部分指揮員轉入指揮艙,要求方伯謙與其他火力指揮官一道身處最危險之露天航海駕駛台一同冒險,既無用又無聊,純屬無籍之談,如方伯謙隨同大副二副一道傷亡,則濟遠艦高級指揮員完全損失,戰艦立刻失去指揮能力,濟遠巡洋艦非戰損不可。

在撤退途中濟遠遭到敵艦長達3個半小時的追擊,在撤退途中,方伯謙掛出白旗,不管出於什麽初衷,這種行爲是可恥的,但是方伯謙在掛出白旗的同時,並沒有停止航行,也沒有忘記向友艦(高升操江)發出警告,可見方伯謙還是在一定的範圍内還是盡忠職守的,更加沒有主動考慮投降問題,濟遠艦掛出白旗,用意在於緩解日軍追擊壓力,尋找機會逃離,濟遠艦戰速即使不考慮年久失修,已經無力全速航行,即使以設計能力看,比日艦最快者慢了8節,比日艦最慢者還慢了3節,所以在遭到日艦長時間追擊的情況下,濟遠已經基本失去了擺脫敵艦的能力,只能設法用計策脫身,至於說濟源回身一擊,與敵艦同歸盡,完全是痴人說夢,濟遠航速慢,不能追撞敵艦,三門主炮被打傷了兩門,且為威力最大的前主炮,也不可能掉頭反撲敵艦(掉頭毫無意義,因爲濟遠艦這時火力最強的反而是艦尾,艦首對敵則毫無威脅),事實上因爲濟遠表現,日艦掉以輕心,分兵追截高升操江,留下一艦繼續追擊。


這裡又有人攻擊方伯謙見死不救,致使高升被擊沉,操江被俘虜,不過我要請問以濟遠一艘戰艦,抗擊三艘噸位比自己大了50%身至100%的敵軍主力戰艦,戰鬥近兩個小時,主砲火力喪失,全艦人員傷亡慘重,還要濟遠去救護兩艘無武裝的運輸艦,如果方伯謙做得到才奇怪,濟遠發現高升操江迎面開來,只能掛出旗號,命令兩艦離開,如果命令這兩艦與自己合流,則日艦更容易取得全殲三艦的大戰果(因爲操江只有5節航速,如果濟遠以這個速度撤離,絕不可能逃脫大難),唯一可選擇的方案就是濟遠採取和運輸艦不同的方向撤退,吸引日艦來追,事實上濟遠也是這麽做的,只是日艦發現濟遠戰力失去大半,所以分兵追擊,也因爲這個原因,方伯謙才能一擊成功,得脫大難。如果對海戰稍通皮毛者(滿口愛國,狗屁不通,百無一用的書生官吏不在此列),要以此事苛責方伯謙,就實在不能說合情合理。而方伯謙不救高升,還在於他認爲高升為英國輪船,且清日兩國未宣戰,日艦必不敢攻擊高升,濟遠反而因爲是日艦急於擊沉的主力戰艦,更加危險,雖然這種想法未免低估了日本的戰爭決心和英日聯盟的重要性,但是也不能將方伯謙之心思斥為無籍。畢竟當時不僅是方伯謙這種一線指揮官,連李鴻章這種戰略指揮官都保有幻想,無可奈何之下,自顧不暇的方伯謙也只能讓高升自求多福了。

有人以水手王國成激於義憤,在友人水手李仕茂相助下,兩人裝彈操炮,四發三中擊退吉野,濟遠艦始脫險境為由否定方伯謙奮戰之事實,但是參考濟遠艦火力配置,大家就知道這種説法不過又是缺乏常識的“愛國文人”所放的臭狗屁一通,濟遠艦每門主炮有砲手八人,彈藥手兼預備砲手十餘人,前者操炮瞄準裝彈,後者往返彈艙與砲位搬運彈藥,砲手兩人操作方向機,兩人操作高低機調整火砲方位俯仰,兩人裝彈,一人閉合炮門,一人拉動砲繩擊發,砲手傷亡,則預備砲手替補,王國成李士茂兩人就能操作大炮,連發四炮且三中,這兩人豈非超人?如果真的如此,何以這兩人都不是正選砲手而是甲板水手?攻擊方伯謙的史料中,還繪聲繪色的描述王國成如何身體瘦小,不堪搬運砲彈,振臂高呼何人願助其退敵,友人李仕茂如何挺身而出裝彈擊敵,可惜濟遠的主炮彈重且大,需兩名砲手用推彈桿將彈丸藥包頂入火砲藥室,一人隨即關閉炮閂,三人合作方能裝入,李仕茂真神人,既然一個人就又裝彈又閉閂,一氣呵成,而且連發四彈皆如此。更不要說王國成身兼五人之職,同時操作高低方向機,還能分身到砲位之外測距指揮,拉動炮繩擊發,畢奇功於一瞬,不把這兩人提拔成濟遠艦砲火頭目乃至管帶真是大不公,如果此二人去操作鎮遠定遠上的305mm大炮,豈不是一開戰就把日軍諸艦一一擊沉?怎麽黃海海戰中此二人未建寸功?分明是全艦官兵特別是尾炮砲手在艦長指揮下(這時候方伯謙還在指揮艙指揮作戰,當然還在被人攻擊藏匿不出),利用敵艦掉以輕心的有利戰機,猛擊日艦,濟遠艦一輪快攻,吉野號被連續命中,雖傷勢不重但是吉野為日本第一遊擊隊旗艦,編隊長身處該艦,事關重大,日艦不明濟遠傷情(原來推定濟遠已失去戰力,但是這幾炮把日艦的猜測推翻被誤導它高估了濟遠),放棄追擊返航重新編隊,濟遠僥幸逃離(濟遠艦對敵之際運氣不錯,在豐島和大東溝前後兩次和第一遊擊隊獨立周旋良久爾不沉,結果反而因此坐實了方伯謙膽小避戰的罪名,本艦管帶運氣可謂極差),可見愛國二字,向來是無恥文人為自己不通經濟,愚昧無知之議論做遮羞布,國人雲漢奸克殺者,不乏能員幹吏,中國之愛國每多放屁,中國之文人無非流氓


對於此戰中方伯謙的表現,我認爲是不過不失的,雖然沒有表現出過人勇氣和超凡天才,但是在職責範圍之内,方伯謙已經盡力維持,戰端一開立即遭此大敗,責任在於拒絕派大隊支援護航的李鴻章(雖然大隊出巡也未必能擊沉日艦,但終歸不會讓濟遠廣乙打得這麽艱苦,更不會讓高升操江白白損失)以及沒有堅持己見的提督丁汝昌。方伯謙未戰先敗,無可奈何。

至於另外一艦廣乙號,原為廣東水師主力戰艦,由福建馬尾船政局所造,因北上參加北洋秋操而後自請效力北洋,應付戰局才被截留,本來不是北洋編制内戰艦,也從未參加北洋各艦編隊訓練,所以開戰之初就和濟遠脫離隊形,各自為戰,此艦船小炮弱,噸位比吉野小三倍有餘,比浪速小兩倍,全艦包括小炮在内無一門速射炮,主炮還是前裝老炮(此類大炮北洋水師各艦都已更換),射速尤爲緩慢,且口徑也沒有優勢,廣乙為木殼戰艦,毫無鐵甲防護,一旦被彈則船體立刻破裂,且有著火焚毀之虞,所以在日本聯合艦隊最精銳者第一遊擊隊合擊之下,廣乙戰鬥近一小時已經是竭盡所能,全艦人員死傷高達70%以上,且多處起火,退出戰鬥之時已與廢船無異,然而兀自發炮不停,所以日艦才停止追擊,雖然其後廣乙傷勢嚴重,人員短缺而操作失控,船支全燬,但是管帶林國祥好評如潮(此處有傳説林國祥搭乘英國商船回國途中遭到日艦攔截,林立下保書永不參戰才得以脫身),更有人評價為"勇猛精煉如廣乙管駕,而濟以定、鎮諸艦,豈不可以奪對馬、據釜山哉?",而後更代替了被冤殺的方伯謙擔任濟遠艦管帶一職,同為竭盡所能,一榮一誹,難道要個個打得船沉人亡,全軍覆沒才叫做愛國?國人之心胸氣度學識人品令人齒冷,而後黃海大戰,威海衛攻防戰,北洋各艦大多戰沉,管帶軍官大多自殺,未必與國人以流言殺人之惡習無關。

操江輪自威海出發,運送貴重軍資武器,途中偶遇自大沽出發的高升輪,兩艦結伴同行牙山,然而本艦管道王永發,無能昏潰,全無戰備,加上操江本來就是北洋建軍之前之老舊練習艦,航速極慢,且全船只有五門發射兩磅砲彈的前裝小炮,遇敵之際只能束手待斃,結果猝然接敵,雖經濟遠提醒,操將迅速轉舵逃離,但在日艦秋津洲猛追之下,當即被俘,王永發手足無措,如果沒有西洋雇員提醒,幾乎把北洋水師與陸上各營聯絡來往之密件奉送日軍,更因他處置失當,敵艦追來又快,艦上運輸之軍餉武器,全部完好資敵,王永發與艦上官兵被俘,此人昏碌無能,殊不足取。

高升輪遠為英國民用運輸船支,因爲天津至牙山航綫通過日軍基地仁川,為保安全,李鴻章特別雇傭英國艦支運送以策安全,英國艦長更加自持身份,拒絕濟遠報警,經過戰場依舊大搖大擺直駛牙山,最後被日艦浪速追至,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日軍依仗英日同盟抗俄之保證,果斷將其擊毀。所載天津練軍官兵1116人,誓死不降,以步槍與日艦大炮魚雷對射,戰死871人,其戰況可謂壯烈,然而與事無補。高升號被擊沈的消息傳出後,英國輿論大嘩。英國駐日公使向日本外務省提出嚴重抗議,指出在中日兩國尚未宣戰的情況下,無故擊沈中立國商船,是粗暴地違反國際法。陸奧接到報告後,怕引起英國干涉,連忙下令調查,並向英國方面賠禮道歉,同時優待英國船長、船員以博得好感。8月8日,日本複照英國外交大臣說:“我能給予英國政府關於我國政府之忠實希望及保證:一旦證明日本海軍軍官之行動是違約的,日本政府將盡力給予一切賠償。”後來,隨著日本在軍事上的節節勝利,英國考慮“不欲多事,得罪強者”,又從利用日本抵制俄國的大方針出發,不願爲了一艘小小的商船引起衝突,所以不再堅持賠款和道歉。後來上海的英國海事仲裁也做出了有利於日本的判決,認爲日本軍艦有權擊沈高升輪,於是英、日兩國達成諒解。其實,早在7月23 日,英國見日本發動戰爭決心已定,無法挽回,就向日本政府提出如下要求:“中國之上海爲英國利益之中心,故欲日本政府承認不在該港及其附近爲戰爭的運動。”只要不在上海及附近發動戰爭,英國就不干涉。

豐島海戰之後,面對敗局,爲了掩蓋北洋戰艦年久失修,清國軍備鬆弛的事實,爲了給自私自利限制北洋水師發展海軍大臣醇親王奕繯,保船護本的北洋大臣李鴻章擔任水師提督未能堅持己見爾負有部分領導責任的丁汝昌分擔責任,也爲了平息國内一幹無知黃口豎子的義“糞”,身為北洋實際指揮官,知識豐富的右翼總兵劉步蟬,出於保護上級長官的考慮,不僅沒有站出來保護自己的同僚,而且落井下石,主動提出將方伯謙個人視爲唯一的責任者爾承擔幾乎全部的罪名,在上下通力合作,栽贓陷害,推搪責任的打擊下,方伯謙以前因爲修築炮台,指揮軍艦,辦事得力的勇號和榮銜一概剝奪,方伯謙承擔了損失運輸艦高升操江和戰艦廣乙,重傷濟遠的罪名,更被嘰為膽小畏敵,惶惶不可終日,而這次的陷害,更加為之後黃海海戰方伯謙再一次被視爲替罪羊爾身首異處埋下了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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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68_18
ra  於 2002/06/19 10:16
Re:中國近代海軍——清國北洋水師

7 月25日,日本陸軍大島義昌混成旅一部約四千人在旅團長率領下由漢城出發,南下進攻牙山清軍。牙山清軍本來已經佈防二千多人,24日援軍登陸後,總兵力達到3880人。李鴻章當即電告牙山守將葉志超,令其“和議決裂,速備戰守”,但牙山地勢不利於防守,太原總兵聶士成主動請求率領步軍五營,進駐東北50裏處的成歡驛佈防。日軍南下不順,直至27日,雙方偵察兵才接觸,聶士成建議葉志超本隊前往公州重建大營,策應成歡,葉志超遂率步軍兩營掩護輜重轉赴公州,江自康,徐兆貴兩人率兩營步軍開赴成歡增援,只留一營步軍駐防牙山掩護留存彈藥軍糧,支應成歡所需。


29 日淩晨,大島旅團長決心分兵兩路進攻成歡,以月牙峰為主攻方向,日軍當即展開夜襲。但在淩晨3時前鋒通過安城渡遭到前沿清軍武備學生周憲章所率二十餘人伏擊,因爲橋窄人多,且河岸泥濘,日軍無法展開,傷亡頗重。前鋒後撤,待大隊而來,激戰二小時全殲清軍,淩晨5時,日軍炮擊月牙山,開始進攻在成歡。因聶士成將炮兵主力佈置在左翼牛歇裏山,而右翼月牙山未配備大炮,兵力薄弱,在日軍集中兵力猛擊之下。7時月牙山失守。牛歇裏山次第失守,日軍兩路夾攻,聶士成傷亡慘重,彈藥將盡,率衆突圍,南下全州與葉志超部會合。日軍傷亡80餘人,攻克成歡


牙山駐軍一營見日軍來襲勢大,,退出牙山大營,雖然乘夜偷襲,但大島誤以爲牙山尚有清軍主力掩護輜重,早有準備。當夜清軍來襲受挫而退,牙山至此失守。聶、葉主力合流之後,葉志超無心戀戰,率部向東北方撤退,進入東部山區爾繞過漢城,行程兩千多裏,歷時二十多天到達平壤,因沿途天氣炎熱,山路難行,所部減員百餘人,幸得韓人相助,才得以脫險,8月下旬,葉部抵達平壤,與左保貴、馬玉昆、衛汝貴諸軍會合。


成歡、牙山之戰清軍共傷亡二百多人,日軍傷亡八十多人。戰鬥規模不大,但因爲此後朝鮮南部全部爲日軍控制,清軍所佔據之飛地失守,從此朝鮮西海岸已無清軍陣地,日軍可以專心北顧,解除了來自海上和南部登陸清軍的後顧之憂。陸奧宗光說:“牙山戰捷的結果,漢城附近已無中國軍隊的蹤影,朝鮮政府完全掌握在我帝國之手中等喜訊,立時傳遍全國。從前那些應否以強硬手段迫使朝鮮改革,以及高談我軍先攻中國軍隊的得失等議論,已被全國城鄉到處飄揚的太陽旗和慶祝帝國勝利的歡呼所淹沒。”

8月25日,捏造戰功的葉志超居然被任命為平壤守將,三軍譁然,當日葉志超就嚇得稱病不出,請求回天津養病,但清廷溫言挽留。此時平壤駐軍分兵把守平壤,玄武門爲重點,跨牡丹台而居高臨下,由馬寶貴,豐升阿,江自康所部駐防,城南由馬玉昆駐軍佈防,城東有衛汝貴駐軍佈防,葉志超率大營本隊駐防城西,聶士成部傷亡慘重,兵力不足,退守安州,掩護後路。根據清軍佈防,日軍調整部署,以大島義昌部第九旅團4000人從開城出發自東南進攻平壤,立建尚文部十旅團2000人(朔寧支隊)自朔寧出發,渡大同江自東北進攻平壤,佐藤正率陸軍第三師團4700人(園山支隊)自園山登陸,暫歸五師團節制,自北方包抄平壤,全軍9月 15日總攻平壤。9月6日,日清軍隊前哨交戰,13日,日本大本營自東京搬至長崎,天皇隨行以示禦駕親征,日軍士氣鼓舞,沛不能當。同日山縣有朋率三師團登陸仁川,園山支隊也於當日上陸完成,全軍前出至平壤以北20公里處之順安,平壤合圍之勢已經形成,五師團主力渡江不順,大島部九旅團於15淩晨率先強攻平壤。

大島部遭到毅軍馬玉昆部頑強攔截,船橋裏陣地雙方拼死爭奪,大島旅團長負傷,下午二時,清軍擊退大島部,戰時暫時平息,野津道貫師團長率領第五師團5000人渡江參戰,上午進入出發陣地,野津一面用大炮猛轟平壤西北清軍陣地,一面督促步兵涉水度過普通江,清軍衛汝貴部據守陣地奮勇反擊,平壤駐軍開炮支援,雙方戰況膠著。下午得知九旅團已停止進攻,五師團亦停止進攻,等待次日繼續。平壤城北,朔寧園山兩支隊合流,以7000人猛攻玄武門守軍清兵江自康部,馬寶貴部3000人,日軍先攻城北外圍陣地,清軍城外陣地並絸高地與箕子陵次第失守,日軍再攻牡丹台,於上午8 時30分佔領牡丹台,日軍乘勝鼓勇,又攻玄武門,馬寶貴據城門死守不退,陣地三次易手,日軍集中砲火猛轟玄武門,馬寶貴與大部官兵戰死,玄武門旋即失守。 15日夜,葉志超衛汝貴率部撤離平壤,途中遭日軍伏擊,被日軍擊斃1500人,俘虜680人,全軍潰散,逃往安州。日軍次日入城,城內清軍丟棄火砲35 門,步槍1100支,子彈650000發,軍糧4700石,全部資敵。日軍攻城部隊原本後勤不繼,幾乎斷糧,幸賴此戰得以緩解,為慶祝戰功,日本皇后親赴前綫勞軍,日軍士氣高昂,整軍準備再戰。

而這時的李鴻章本來還準備繼續堅持留守渤海,誘敵來攻的既定戰略,但因爲上下壓力太大,加上丁汝昌代己受過,幾次被嚴令替換,爲了給自己的部下緩解壓力,決心派艦出航,而此時平壤首將葉志超惶惶不可終日,屢次來電請發援兵,特別是派兵來守平壤駐軍撤退後路安州,爲了安撫葉志超,李鴻章一面告誡葉志超“仍督同各軍鎮靜嚴守,勿涉張皇”,一面調用駐守旅大的銘軍劉盛休由海路增援安州,同時命丁汝昌率北洋艦隊主力護航,北洋水師提督丁汝昌終於擺脫了李鴻章的嚴令束縛,得以率全軍大隊出動。1894年9月12日,丁汝昌從威海出發,率鐵甲艦定遠鎮遠,巡洋艦來遠、經遠、致遠、靖遠、濟遠、平遠、超勇、揚威、廣甲、廣丙,炮艦鎮南和鎮中,魚雷艇福龍、左隊一號、右隊二號和右隊三號,總共主力艦12艘、炮艦2艘、魚雷艇4艘(原本還有鎮一、鎮二、定一、定二共四艘魚雷艇應當隨行,但是考慮到該艇無力自航,只能掛在鐵甲艦上隨行,一旦開戰拆卸麻煩,恐為敵所乘,而且北洋個艦訂購之德國黑頭魚雷多不堪用,就沒有隨行),護送輪船招商局新裕、圖南、鎮東、利遠和海定5艘商船運載銘軍劉盛休部12營陸軍前往平壤支援。9月15日上午,北洋水師在提督丁汝昌率領下到達大連灣,等候運兵船裝載陸軍及輜重。16日淩晨1時,銘軍的十個營共四千人分乘五艘運兵船,由北洋艦隊護送,向鴨綠江口的大東溝進發。16日中午,艦隊抵達大東溝,到次日早晨,軍隊全都登陸。

此時的日本海軍聯合艦隊,按照大本營的作戰大方針,也在極力尋求與北洋海軍主力決戰。在大同江外海面,日本海軍集中了12艘軍艦,包括吉野、高千穗、秋津洲、浪速組成的第一遊擊隊和松島、嚴島、橋立三景艦全部雲集大同江。


17 日上午8時,旗艦定遠升旗返航,因爲本次行動雖然準備充裕,但是並沒有考慮主動尋敵決戰,所以北洋水師一切操練如常,上午9時北洋個艦常操,練習編隊航行接戰。艦上洋員馬吉芬在回憶中記述:“自午前九鍾起,各艦猶施行戰鬥操練一小時,炮手並復習射擊不輟。艦員中,水兵等尤爲活潑,渴欲與敵決一快戰,以雪廣乙、高升之恥。士氣旺盛,莫可名狀。”10時半,操練結束,各艦準備午飯。


當北洋艦隊掩護登陸,演習隊形的時候,日本聯合艦隊也正在向大東溝方向搜索敵艦,並在航行中進行操練。11時,北洋艦隊發現西南方向海面上有數簇黑煙,且鄰接緊密,當為戰艦大隊開來,因當時海區只有英國和美國少許艦隊巡航觀戰,故判定此大型艦隊當爲日本艦隊。於是立即命令各艦升火備彈準備戰鬥。霎時,汽笛長鳴,各艦的煙囪都吐出濃煙,輪機兵將機艙封閉,鍋爐生火加壓以備戰鬥中高速航行。洋員馬吉芬(PHILO NORTON MCGIFFIN)記述到:“中日啓釁之後,我艦隊員無不銳意備戰。有鑒豐島一役濟遠、廣乙之覆轍,各艦皆將舢舨解除,意在表示軍艦之命運即乘員之命運,艦存與存,艦亡與亡。此外,與戰鬥無益之木器、索具、玻璃等項,悉行除去無餘。各艦皆塗以深灰色,沿艙面要部周圍積置沙袋,高可三、四英尺。通氣管及通風筒鹹置之艙內,窗戶與防水門概爲鎖閉。凡有乘員俱就戰鬥部署,戰鬥喇叭餘響未盡,而戰鬥準備業已整然。”馬吉芬在記述操練時寫道:“(砲手)以種種方式裝飾其炮座,若不勝其愛護者,其響往之情盎然可覺。”此時平遠、廣丙尚在大東溝外口警戒,諸炮艦和魚雷艇在大東溝內口掩護登陸,均未及趕回歸隊,故北洋水師只有主力艦艇十艘參戰

11時半,日艦前鋒吉野也發現兩縷黑煙,之後又發現三、四縷,當為大型艦隊,於是判斷爲北洋艦隊,發出信號 “東北方向發現三艘以上敵艦”。伊東祐亨接到報告後下達了第一道命令全艦隊官兵立刻午餐,日人淺野正恭在《近世海戰史》中評述道:“日本艦隊其準備之程度,雖不及支那,然無論遇敵與否,常令果腹以待。蓋士飽馬騰,古之善教。食爲戰之一大要素,不可不知也。”12時05分,伊東佑享下達戰鬥準備。日本聯合艦隊司令伊東佑亨按照戰前部署會議,命令全艦隊劃分為兩個分隊,一隊為本隊,一隊爲遊擊別動隊,遊擊隊在前,本隊在後,一字魚貫前進,爭取在進入北洋個艦火力之前繞過北洋隊形正前位置,全艦隊從北洋艦隊右翼次第前進,貼近北洋軍艦。發揚側舷快炮。於是,第一遊擊隊居前,本隊繼後,武裝商船西京丸和日本艦隊最小之戰艦赤城在隊尾左側,外圈航行避免遭敵攻擊,並努力追上本隊,各艦以10節為共同航速接敵,第一遊擊隊接敵之後由編隊長坪井航三少將自行決定航向航速。雙方艦隊距離越來越近,在日本軍艦上用望遠鏡已經能清楚地看到,中國軍艦上“兩臂裸露而呈淺黑色的壯士,一夥一夥地佇立在大炮旁,正準備著這場你死我活的決戰”。伊東佑亨見北洋艦隊陣勢嚴整,怕士兵臨戰畏懼,特別下令准許“隨意吸煙,以安定心神”。

此時,北洋水師提督丁汝昌、右翼總兵劉步蟾、艦隊總教習德國陸軍中校漢納根登上旗艦定遠號的艦橋,觀察敵情商討對策。到了12時20分,迎面駛來的日艦逐漸接近,已經能清晰地分辨出12艘軍艦。丁汝昌見來勢兇猛,覺得不可掉以輕心,爲了發揮各艦艦首主炮的威力,他下令把航行陣形雙行犄角魚貫陣改爲犄角雁行小隊陣。此陣的要點是:每一小隊中前艦爲隊長,其僚艦位於右後45度線上,相距400碼,各小隊間距1200碼。同時,丁汝昌還向各艦管帶發出以下指令: 1、小隊姊妹艦協同行動,互相援助;2、以艦首向敵,發揮重炮威力;3、全隊盡可能集中,隨同旗艦運動。“因日艦船炮皆快,我軍必須整隊攻擊,萬不可離,免被敵人所算。”具體分隊情況是:旗艦定遠和鎮遠兩艘巨艦居中,爲第一隊;致遠、靖遠爲第二隊在左;經遠、來遠爲第三隊居右;濟遠、廣甲爲第四隊在左,超勇、揚威爲第五隊在右。全艦隊爭取用最大航速前進,於是北洋艦隊與日艦隊形成斜T字隊形(實際上因爲北洋各艦航速太慢,雙方隊形疊加之後是個橫放的V字隊形)。

但是實際上由於兩翼的第四小隊因爲戰傷未愈、第五小隊船體機械老舊,艦速較慢,特別是第五小隊,只有航速5節,所以變陣後的艦隊形成一個扁V字形,向日艦魚貫隊形衝去,在中國凸陣尖端鐵甲艦甲板上“寂靜無聲,有一士官於前檣樓上以六分儀測其距離,每動小信號旗報知距離遠近,炮手低照尺,各炮長手牽索保護測准方位,且爲防火災計。”

日艦接近之後,第一遊擊隊爲了加速突破北洋主力鐵甲艦的射程,繼續加速並準備攻擊已經明顯掉隊的右翼第五隊。的第一遊擊隊加速並向右轉舵,漸漸地與本隊拉開了距離。這樣,一字陣分裂成三個部分。領先在前而且越走遠遠的第一遊擊隊當先,本隊六艦在後以10節跟進,西京丸,赤城搭載日本海軍觀戰人員在隊尾左側殿后。


北洋艦隊保持最大航速8節(以各艦鍋爐船體記,這個航速已經是最大了),並將扁V字形展開,以便各艦首炮都能轟擊敵艦。但是在接敵即將開炮之際,劉步蟬發現日艦準備右轉攻擊,北洋艦隊本來準備利用日艦敵前轉向的機會先用鐵甲艦重炮猛轟日艦本隊,劉步蟬考慮日艦急於靠近北洋鐵甲艦近戰,爲了延長日艦在鐵甲艦優勢火力射擊區的時間,也爲了等待已經落後兩浬的第五隊,劉步蟬又一次減低速度,艦隊航速降至6節。

中午12時50分,雙方艦隊接近至5300米時,劉步蟬命令旗艦定遠首先開炮。據高千穗艦記載:“定遠的炮座吐出一團白煙,轟然一聲巨響,其30公分半的巨彈衝開煙霧,飛過日艦頭頂,落在駛在最前面的吉野艦側100米處,海水頓時騰高數丈。”十秒鐘後,鎮遠艦也發出炮彈,緊接著,北洋艦隊各艦一齊發炮轟擊。五分鐘後,日本旗艦松島也開始發炮還擊。一時間雙方各艦猛烈對射。此戰開炮之時,提督丁汝昌和洋員一道站在定遠艦橋前方的一處觀禮臺上觀察戰情,因爲觀禮台位於主炮上方,又是北洋秋操臨時搭造,大炮一射擊,觀禮台立刻被震跨,丁汝昌與洋員一道摔落甲板,脊柱重傷。未幾定遠艦信號旗被日艦打飛,全隊至此失去指揮,各自為戰。

交戰之初,日艦第一遊擊隊因爲航速太快已經衝過了兩遠鐵甲艦火力範圍,直插北洋第三隊和第五隊之間,已經落後的第五隊超勇楊威立刻陷入敵艦包圍,因爲此時其餘各艦都已衝入日軍本隊右側,猛擊日艦,而超勇楊威落後太多,無人能支援,所以超勇立刻被彈40餘發,其中多發命中船體中心,因爲超勇原為木殼鐵骨巡洋艦,一旦被擊穿,、立刻著火,戰鬥僅40分鐘,超勇船體焚毀,右舷首先沒入水面,全艦於1時30分沈沒,管帶黃建勳拒不逃生,於艦同沈,大副翁守瑜一道自殺殉國。揚威艦迅即遭到日艦集中猛擊,管帶林履中親率千總三副曾宗鞏等發炮攻敵不止,但旋即全艦起火,前後主炮齒輪全部被打壞,運轉不能,戰艦被迫搶灘擱淺,後因火勢太大,無法撲滅,揚威艦焚毀,戰鬥中管帶林履中憤然跳海自殺,都司幫帶大副鄭文超和守備二副鄭景清同時落水。當時,"左一"魚雷艇駛至,投長繩救援,林履中推而不就,隨波而沒。


戰鬥開始之後,“ 定遠”旗艦沖在北洋艦隊橫隊中央,又是正中位置,所以插入日軍本隊,將其攔腰截斷,予以猛烈炮擊。日艦落後於隊尾之“比睿”號企圖從“定遠 ”號和“靖遠”號之間穿過,立即陷入北洋艦隊數艦的炮火夾擊之中;“定遠”艦主炮擊中其右舷,在後牆造成爆炸。很快日艦“赤城”號也衝入定遠鎮遠隊形之中,被定遠一炮擊中,彈片打穿正在觀看海圖之日艦長阪元頭部。鮮血及腦漿濺在海圖臺上,15時,日軍本隊旗艦“松島”號、“千代田”號、“岩島”號、“橋立”號和“扶桑 ”號5艘軍艦,猛衝上來咬住北洋艦隊旗艦“定遠”和“鎮遠”號這兩艘鐵甲艦,貼近猛擊。在鏖戰中,劉步蟾指揮兩艦共同對敵,協同作戰。但是在戰鬥中,兩遠鐵甲艦艙面甲板遭到日艦猛擊,數次起火,水手奮勇滅火,但是遭到日艦快炮機槍猛擊,艙面屍積如山,根據馬吉芬記載,當時幾乎全部艙面甲板水手全部戰死,砲手戰死大半,全靠艦上補充人員奮勇挺身,加上戰前在輪機艙和船臺四周加上大量煤包,日艦砲無法擊入,而艦上可燃之物多半抛棄,兩遠艦才得脫大難。戰鬥中定遠曾經燃其大火,鎮遠艦管帶林泰曾指揮本艦緊隨定遠,距離始終保持3000碼,掩護旗艦。開炮極爲靈捷,標下各弁兵亦皆恪遵號令,雖日彈所至,火勢東奔西竄,而施救得力,一一熄滅,本艦某炮手手握牽索進行瞄準,突來一彈將其頭截斷,頭骨粉碎,遂仆側。身旁另一名士兵立即上前,將無頭之身軀抱交於身後一人,而自己則緊握牽索進行修正和發射。但是同時,日艦官兵也奮勇作戰,無人退縮,日艦岩島某炮手操炮射擊,忽然飛來一彈,炮手右臂被擊斷,炮手用左手繼續戰鬥,直到替換人員趕來。雙方本隊戰鬥時間最長所以最爲慘烈。


開戰之後不久就已經全殲北洋水師超勇揚威的第一遊擊隊,以19節以上高速趕回,準備攻擊北洋左翼,此時左翼第二隊第四隊致遠靖遠,濟遠廣甲也迅速回轉來救旗艦,雙方遭遇之後,日艦隊包圍致遠,致遠靖遠艦原本是北洋最新最利之鐵甲巡洋艦,但是航速一直受限於本隊,反而落後於兩艘鐵甲艦,當日艦自左翼後方包抄時,兩艦都是船尾對敵,當即遭到猛擊,雖然日艦數目與清艦相同,但日艦佔據有利位置,速度高達第二第四隊2倍有餘,而第四隊兩艦速度幾乎比第一遊擊隊慢了四倍,所以第一遊擊隊利用速度戰位元優勢,首先圍攻致遠,致遠艦在管帶鄧世昌的指揮下,奮力抵抗,先後命中日艦秋津洲兩次,但是在日艦速射主炮圍攻下,致遠船樓被擊毀,艦體著火,更加因爲秋津洲不避風險,貼近致遠猛擊其水線之下船體,致遠左舷進水,船體傾斜,航速大減,此時同隊的靖遠號已經開向鐵甲艦,濟遠,廣甲各自脫離,致遠號孤立無援,遭到日艦貼近發射魚雷圍攻,致遠艦管帶鄧世昌抓住第一遊擊隊旗艦吉野發射魚雷後從自己正前方橫向通過的戰機,急速猛衝準備撞擊吉野,不料遭到魚雷擊中,鍋爐艙炸裂,全艦迅速沈沒,艦上官兵自管帶鄧世昌,大副陳金揆,大管輪鄭文恒一下二百五十人殉國,僅七人獲救。


此時濟遠號和廣甲號各自脫離隊形,而擊沈致遠的第一遊擊隊立刻鼓輪猛追濟遠,濟遠且戰且退,將日本第一遊擊隊誘出戰場,周旋一個小時,第一遊擊隊無法迅速擊沈濟遠,遂轉向返航尋找本隊,濟遠號被彈70餘發,船體進水,砲彈也耗盡,脫離戰場開回旅順。


原來在口外巡邏的平遠廣丙,發現本隊已經開戰,迅速轉向返回戰場,其間在口內的"福龍"、"左一"兩艘魚雷艇也同時駛至,共同參加戰鬥。"下午2時40分,廣丙號在平遠號配合下,擊中日本海軍軍令部部長乘坐的"西京丸"號武裝商船,並引起火災,"福龍"魚雷艇乘機向"西京丸"發射魚雷,但是因爲首雷發射距離太遠,被西京丸躲過,爾後西京丸也發魚雷,福龍爲了規避魚雷,錯過最佳發射距離,次雷發射距離太近,從西京丸龍骨之下穿過而未命中,使"西京丸"僥倖逃脫。而後平遠號直接衝向日軍本隊,與日本旗艦松島相距2800公尺,漸進至2200公尺,平遠以260mm炮擊中中央魚雷室,打死左舷魚雷發射員4人。3 時10分,又一炮打穿左舷魚雷室上部,在主桅下部爆炸,打死左舷魚雷發射員2人。不久,李和又下令對日艦嚴島炮擊,連中兩炮,但平遠也中彈起火,隨即退出戰場,搶修損傷。


此時第一遊擊隊返回戰場,遭遇落單戰艦經遠,經遠立刻遭到圍攻,經遠號管帶林永生中炮身亡,全艦失去指揮,日艦擊中火力猛擊經遠,經遠艦左舷連續中彈,水綫一下開裂進水,全殲左傾,速度大減,大副陳榮臨危不懼,指揮全艦官兵,奮勇抗禦,"發炮以攻敵,激水以救火,依然井井有條",經遠受傷起火,火勢猛烈,左舷開始下沈,大副陳榮見事不可為,跳海自殺,全艦官兵二百七十人陣亡,十六人獲救。

第一遊擊隊擊沈經遠後,返回本隊準備參加圍殲鎮遠定遠的戰鬥,但是此時隨同鎮遠定遠的巡洋艦靖遠來遠,衝出隊形,引開第一遊擊隊,雙方一路混戰,靖遠船體開裂,進水嚴重,來遠全船起火,船樓燒毀,尾炮遭直擊彈命中全燬,萬分危急下,兩艦結伴向西急行,衝到大鹿島淺灘,利用日艦船大吃水深的特點,衝灘擱淺,搶修船體損壞部分,第一遊擊隊無法接近,只能遙相轟擊,直到靖遠賴遠修復船體,再次衝向本隊,第一遊擊隊才跟隨返回戰場。當靖遠開回戰區的時候,大副劉冠雄建議本艦升旗指揮全隊,管帶葉祖圭遂升旗待行旗艦職能,此時北洋剩餘巡洋艦來遠平遠廣丙重新編入靖遠隊形,而口外的其他炮艇和魚雷艇也迅速趕到,加入戰隊


在第一遊擊隊和北洋諸巡洋艦混戰之時,日軍本隊和北洋鐵甲艦戰鬥也極爲殘酷,約15時30分許,“定遠”艦前主炮命中日旗艦“松島”號右舷下甲板,彈丸穿入船體引起彈藥爆炸;日本人川崎三郎記述:“刹時如百電千雷崩裂,發出淒慘絕寰之巨響。俄爾劇烈震蕩,船體傾斜。烈火百道,焰焰燭天;白煙茫茫,籠蔽滄海,死亡達八十四人。······死屍紛紛,或飛墜海底,或散亂甲板,骨碎血溢,異臭撲鼻,起慘瞻殆不可言狀。”日方出版的《黃海大海戰》一書也記述 “······頭、手、足、腸等到處散亂著,臉和脊背被砸得難以分辨。負傷者或俯或仰或側臥其間。從他們身上滲出鮮血,粘糊糊地向船體傾斜方向流去。滴著鮮血而微微顫動的肉片,固著在炮身和門上,尚未冷卻,散發著體溫的熱氣·····。”“松島”號遭此一擊,官兵死傷達113人,各炮多半被毀,艦體損傷嚴重,舵機失靈,喪失了作戰能力,只得臨時將“橋立”號改爲代理旗艦。


17時40分左右,日本聯合艦隊見擊沈鐵甲艦無望,而北洋各艦開始重新整隊再戰,遂主動收隊撤離戰場,向東南方向駛去。雖然北洋艦隊繼續追擊,但時日艦航速快,迅速擺脫追擊,見追擊無望,北洋各艦也掛旗返航,歷時五個多小時的黃海大東溝海戰至此結束。

開戰之初雙方實力對比:
吉野號:艦長河原要一,排水量4225噸 ,最大航速22.5節,主炮150mm。
高千穗:艦長野村貞排水量 3709噸,最大航速18節主炮260mm
秋津洲:艦長上村彥之丞,排水量3150噸,最大航速19節,主炮150mm
浪速:艦長東鄉平八郎,排水量3709噸,最大航速18節,主炮260mm
松島:艦長尾本致道 排水量4278噸,最大航速16節,主炮320mm
千代田:艦長田內正敏,排水量2439噸,最大航速19節,主炮120mm
嚴島:艦長橫尾道立,排水量4278噸,最大航速16節,主炮320mm
橋立:艦長日高壯之丞,排水量4278噸,最大航速16節,主炮320mm
比睿:艦長櫻井規矩,排水量2284噸,最大航速13節,主炮170mm
扶桑:艦長新井有貫,排水量3777噸,最大航速13節,主炮280mm
西京丸:艦長鹿野勇之進,排水量4100噸,最大航速15節,主炮120mm
赤城:艦長阪元八郎太,排水量622噸,最大航速10節,主炮120mm


定遠:艦長劉步蟾,排水量7335噸,最大航速14.5節,主炮305mm
鎮遠:艦長林泰曾,排水量7335噸,最大航速14.5節,主炮305mm
經遠:艦長林永升,排水量2900噸,最大航速15.5節,主炮210mm
來遠:艦長丘寶仁,排水量2900噸,最大航速15,5節,主炮210mm
致遠:艦長鄧世昌,排水量2300噸,最大航速18節,主炮210mm
靖遠:艦長葉祖圭,排水量2300噸,最大航速18節,主炮210mm
濟遠:艦長方伯謙,排水量2300噸,最大航速15節,主炮210mm
平遠:艦長李和,排水量2100噸,最大航速11節,主炮260mm
超勇:艦長黃建勳,排水量1350噸,最大航速15節,主炮250mm
揚威:艦長林履中,排水量1350噸,最大航速15節,主炮250mm
廣甲:艦長吳敬榮,排水量1296噸,最大航速14節,主炮150mm
廣丙:艦長程璧光,排水量1030噸,最大航速15節,主炮120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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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68_19
ra  於 2002/06/19 10:19
Re:中國近代海軍——清國北洋水師

補充:
第一遊擊隊四艦圍攻致遠,已經戰鬥2個多小時的濟遠,廣甲兩艦分頭離開戰場,第一遊擊隊轉向追擊濟遠,廣甲得以平安脫離,夜半時分該艦抵達大連灣三山島外,因爲當地海岸暗礁衆多,廣甲操舵人員不諸海情,故請求管帶吳敬榮不要過於接近海岸,吳敬榮不聽勸告,堅持緊貼海岸航行,結果當即觸礁,船體開裂,大量進水,廣甲號只能衝灘擱淺,吳敬榮張慌失措,不僅未督促搶修,還率全艦官兵棄船逃亡,廣甲號次日被巡邏日艦發現,發炮擊毀。

至9 月17日下午5點40分之後,黃海海戰基本結束,此次海戰北洋艦隊沉沒主力鐵甲巡洋艦致遠,經遠,鐵骨木殼巡洋艦超勇,揚威,次日又損失木殼巡洋艦廣甲,剩餘各艦除鎮遠以外艦體全部大範圍起火,靖遠水綫一下被打穿十餘處,進水嚴重,定遠甲板火砲大部被擊壞,致遠經遠超勇揚威四艦艦長戰死或自殺,廣丙號管帶程璧光重傷。日本艦隊赤城,松島,西京丸重傷,扶桑起火,赤城艦長阪元八郎太戰死。從戰果對比可知,此戰清國海軍一敗塗地,與過去威風凜凜的形象相比,這個戰績實在讓人無法接受,於是種種攻擊接踵而至,其中不乏無事生非,吹毛求疵,甚至直接就是居心叵測,刀筆殺人的誣衊。在此汲其流毒最廣者一一論述


1)首先、劉步蟬貪生怕死,令弱艦拱衛強艦,而後又擅自改變隊行,使超勇揚威掉隊。實際上犄角雁行隊是劉步蟬,丁汝昌,林泰曾三人共同決定(洋員漢納根是陸軍軍官,對於艦艦大洋作戰的見識和才能並不比丁汝昌高明,日常也很少插手艦隊海上操練演習事務,所以當時不會有人採納他的意見),並非劉步蟬一人決心,而這個鐵甲艦居中的隊形,也談不上什麽拱衛,事實上因爲鐵甲艦減速慢在接戰的時候反而是定遠先衝入敵艦炮火,並且遭到敵艦集中射擊。有人提出將定遠鎮遠分開部署隊形兩端,將弱艦超勇揚威放在中心,以鐵甲艦保護,說這話的人對當時的實力對比純粹狗屁不通。

當時日艦最集中攻擊的就是北洋鐵甲艦,而鐵甲艦火炮威力巨大但是射速較慢,如果將兩艘鐵甲艦分開配置,日艦極可能在開戰之初就調整部署,將本隊轉向攻擊在最左翼的鐵甲艦,而令遊擊隊攻擊最右翼的鐵甲艦,以當時各艦航速看,中央的巡洋艦砲火威力小而且射程近,等他們趕上來再轉舵靠近攻擊,鐵甲艦造就被打著火了,事實上定遠就曾經被擊中起火,幸得鎮遠緊緊跟隨,相互支援才免於被焚毀,而在這個時候左翼二四隊,右翼三隊根本追不上來,又被日艦火力攔阻,只有隊形最近的左二隊靖遠追上來支援鐵甲艦(結果因此丟掉了僚艦致遠,致遠孤立無援,被日本第一遊擊隊輕易殲滅),右三隊來遠雖極力趕來,但途中輪機艙中彈著火,只能封住艙室避免火勢蔓延,溫度高達200度,航速大減無法趕來救護(結果因此來遠也丟了僚艦,造成隊形靠外的經遠回援之際遭到第一遊擊隊猛烈攻擊,當即戰沉),其餘各艦因爲航速不夠根本來不及轉舵改變航向趕來支援,如果將兩艦放在隊形最遠,互不能支援的位置之上,日艦很可能開戰就先打沉一艘鐵甲艦,特別是可能打沉旗艦定遠,而後利用航速絕對優勢,轉向甩開北洋巡洋艦,再攻另一側的另一艘(鎮遠),如果鎮遠再沉,北洋各艦就完全失去依托,騰出手來的本隊六艦配合第一遊擊隊,黃海大戰就不是沉沒五艦,而是很可能如同對馬海戰中的俄羅斯第二太平洋艦隊一樣全軍覆沒。


由此可見丁劉兩人決定的兩兩配合,彼此依托的戰術是正確的,只是他要求兩側巡洋艦努力跟上旗艦,共同進退,考慮到各艦實際航速相差無幾,而整個隊形長度驚人,超勇揚威濟遠廣甲根本就追不上本隊,連速度最快的致遠,經遠也因爲位置稍遠就在戰鬥中也和僚艦脫離隊形,遭到包圍殲滅,所以這個緊跟旗艦的命令實際上是做不到的。縱觀這次戰鬥的決策,不能發現丁劉兩人布陣的意圖是保護全艦隊不沉一艦,雖然爲了達到這個目標戰術非常保守,但是絕對沒有拿其它巡洋艦給鐵甲艦當替死鬼的意圖,而且因此這個目標,特別需要鐵甲戰艦戰力充分發揮,吸引日艦全隊來攻兩艘鐵甲艦,實際上日本艦隊確實把鐵甲艦視爲第一目標,只是第一遊擊隊坪井編隊長機動靈活,不拘泥既定戰略,而是主動利用速度為北洋艦隊4倍的機會(19.8節對5節),主動在隊形最遠,力量最弱的兩側往返攻擊,造成北洋艦隊重大損失(四艘當場沉沒的戰艦全部是第一遊擊隊的戰果),相反始終在伊東司令指揮下的本隊,卻只能緊緊咬住兩艘鐵甲艦,交戰五小時未擊沉一艘戰艦,只不過重傷了靖遠而已。可見如果不是坪井主動精神立功(當然他太主動了,以至與殺紅了眼,到處追殺四散的清國巡洋艦,被濟遠,來遠,靖遠拖著到處跑,錯過了最終集中力量聚殲鐵甲艦的時機),以這個鐵甲艦爲中心的隊形,也未必不能拉住日艦打一場對北洋艦隊有利的混戰。

曾有人提出,將北洋艦隊以原來的犄角魚貫陣前進,分爲兩個縱隊,鐵甲艦當頭,各艦次第跟進,如此可衝入日艦前行橫對,一鼓殲滅,並以此為證據攻擊劉步蟬,甚至説丁汝昌原定隊形就是如此,劉步蟬怕死才改變隊形,劉步蟬布陣是不是怕死,前面我已經批過了,這裡來看看這個隊形是不是真的如某些殺才說得那麽有效。

首先我們知道,要想衝擊敵艦,須有兩個條件,良好的位置和較高的航速,兩者互為依托,如果速度不高,即使有良好的初始位置,敵艦也可以依靠航速優勢擺脫,而良好的位置可以縮短前進的航程,阻礙敵艦加速(轉彎造成減速),有利於提高雙方航速對比,但是此戰中日清戰艦航速比較,日艦從來就比清艦快了至少2節,實際上真正交戰的時候,日艦本隊航速是清艦2倍,第一遊擊隊航速是清艦四倍,這種對比下還想衝亂敵陣,啟不是痴人說夢?而且此戰日艦速射火砲總數高達二百六十八門,特別是速射主炮衆多,第一遊擊隊全部的主炮都屬於此類,如果以這個衝陣隊形前進,因爲前方友艦遮擋視線和彈道,北洋各巡洋艦主炮射程較遠的優勢就發揮不了,只能等待靠近日艦隊形,視野和設計範圍加大之時才能開火,對於擁有大量速射主炮的日方戰艦來説,靠近距離更加有利於發揚自己強大的火力,更不用説還有一大堆中口徑側舷炮只有在靠近的時候才能猛烈掃射清艦甲板砲位。事實上即使北洋艦隊不主動靠近日艦,日艦還要努力鼓輪猛進來靠近北洋各艦,現在清艦自縛手腳,送貨上門,日艦不是得其所哉?

從上面的分析我們可知,北洋各艦此戰限於航速,根本就是打不能打,逃不能逃,如果下定全軍覆沒的決心,和日艦拼死一戰,主動丟掉航速太慢的廣甲超勇揚威濟遠,讓他們等待平遠廣丙,或者乾脆讓他們自行組成一個分艦隊,誘使第一遊擊隊脫離戰場,只以鐵甲艦和剩餘四艘巡洋艦,用可能達到的最大航速(我估計為10 節),直衝日艦本隊,利用日艦向右迴旋的機會,從日艦後側追上,至少能打沉日本最弱最老的赤城,西京丸和扶桑,比睿中的一兩艘,如果第一遊擊隊回援不快,也許還能打沉或者至少重創日艦一兩艘,不過這樣打下去第一遊擊隊全殲四艘弱艦或者至少擊沉其中的一大半是不可避免的,如果那邊的戰鬥結束的太快,日艦回援,可能剩下的北洋六艦又要擊沉一半以上。這種打法只有事不關己的ra敢想,而一心要保船的丁劉兩人就是殺了他也不敢用這種雞蛋碰石頭的攻擊方法。


2)劉步蟬擅自開炮,震跨艦橋飛樓,至提督重傷,全隊失去指揮,亂作一團


其實當時丁汝昌漢納根所處的地方是之前北洋秋操至是爲了讓海軍大臣和北洋大臣觀看艦隊分列式方便而搭造的花台,根本不是原艦的部分,而且地處炮塔上方,開其炮來反而因爲硝煙彌漫視野不良,但是丁汝昌實際上並不懂海軍,加上一個德國陸軍中校,兩個陸軍一起犯傻,甩開全體隨員(這些人總知道的比他們多),爬到觀禮臺上去,一開炮就把這兩個門外漢摔下來了,當時劉步蟬還在裝甲指揮室,哪裏看得到他們兩個冒險。至於說擅自開炮,更加無稽,劉步蟬是北洋水師右翼總兵,北洋各艦向來是艇他指揮調度,丁汝昌是橡皮圖章司令而已,劉步蟬下令開炮有何不對?至於説名義上是他上司的丁汝昌,帶著洋顧問爬到飛樓上去觀戰,而不是進入指揮艙,可見一開戰兩人就已經分工明確,丁汝昌鼓勵士氣,劉步蟬實際指揮,使是上丁受傷以後還是回來坐在甲板上鼓勵士氣,而不是去指揮戰鬥,可見各司其職,就算劉步蟬只是本艦艦長,難道不能指揮戰艦開炮?要知道北洋只有兩艘鐵甲艦射程遠,威力大,如果不抓緊時機,讓日艦衝進則優勢蕩然無存,劉步蟬一艦日艦進入射程,立即下令開炮,天經地義,無可厚非,至於說洋員漢納根,先不說此人在海上無足輕重(他是陸軍工兵),就算他是海軍官員,北洋條例也絕對沒有洋人指揮艦隊,英國人朗衛理就是因爲擅權而被開革,所以所謂劉步蟬擅自開炮,純係捕風捉影。

至於說全隊失去指揮,這是實情,起因卻不是丁汝昌受傷(事實上除了定遠艦,其他各艦根本不知道這個消息),使定遠的指揮旗號被打飛,無法傳遞消息,而丁劉在戰前根本沒預料到這種情況,所以全艦隊沒有替補旗艦,其艦一旦失去指揮能力,就亂作一團,直到戰鬥快要結束,靖遠才升旗接替指揮,這種混亂和疏忽,作爲艦隊指揮官和實際指揮者,丁劉兩人職責所在,無可推搪,不過這實在和丁汝昌受傷無關。


3)北洋各艦不遵號令,濟遠牽亂隊形,不戰而逃,乃至撞沉揚威。從上面的分析可知


其實隊形混亂,一方面是這個隊形本身就運轉不便,另外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北洋各艦的鍋爐船體老舊,根本不耐遠航和高速交戰,不管用什麽隊形,超勇揚威是絕對追不上其他僚艦的,而受傷的濟遠,外調的廣甲就是其次會掉隊的戰艦,再加速連鐵甲艦定遠鎮遠都要掉隊,到時候就形成致遠靖遠來遠經遠一馬當先,鐵甲艦亦步亦趨,濟遠廣甲遙遙落後,超勇揚威不知去向的結局,這關方伯謙什麽事情?方伯謙濟不是海軍大臣,也不是戶部尚書,又不是北洋大臣,連水師提督,右翼總兵這種主官都算不上,牽亂隊形?除非方伯謙能分身爬到各艦鍋爐船體裏面去搗亂,真要爲了隊形混亂殺人,翁同和這個這個“愛國愛民”的老畜生第一個該死,光緒第二該死,什麽時候才輪的上方伯謙來承擔這個責任?方伯謙不戰而逃,即使方伯謙真的臨陣脫逃,也是在第一遊擊隊圍殲致遠的時候,當時是下午3點30分,因爲當致遠被打沉以後濟遠被第一遊擊隊追擊了近一個小時,也就是說濟遠至少戰鬥到了下午4點30分才脫離。如果是不戰而逃,濟遠在上午12時30分就逃之夭夭了,第一遊擊隊到哪裏去追他?撞沉揚威更是放屁,濟遠脫離戰場之時,揚威因爲中彈起火,爲了避免沉沒已經搶灘擱淺(應該都燒毀了),濟遠噸位足足比揚威大了1000噸,如果揚威都擱淺,濟遠應該在撞到揚威之前就一頭扎在海灘上進退不得了,怎麽撞中揚威,除非方伯謙開了氣墊船,哈哈,哈哈,哈哈哈。如果說在交戰之初,揚威就被濟遠撞中。那麽揚威在右翼最外側,濟遠在左翼最外側,而且兩艦前後叉開(揚威速度比濟遠慢了3節),航路不可能重合,如果濟遠能撞到揚威,靠近濟遠的廣甲和位于揚威内側的超勇應該先和濟遠撞成一團,方伯謙開的是巡洋艦,不是坦克。


4)艦隊閩粵隔閡,致遠艦身陷敵陣,閩人管待坐視不救


這個指控最爲荒誕,且無恥之極,鄧世昌身為北洋艦隊中軍中營副將,簡放總兵,記名提督,已經是位高權重,全艦隊除了丁劉以外,無人品序高於鄧世昌,如果閩粵有矛盾,以鄧世昌孤身一人留與北洋閩人管帶之中,還不早就滾蛋而去,還留得到他這麽猖狂?就拿後來被抓來當替罪羊的方伯謙為例,方為閩人,且留學英國,學歷還高於鄧世昌,兩人同樣是出洋接艦,萬里遠航有功才加入北洋,而且方伯謙還多次出國巡航,督造砲臺,在北洋的表現更加優於鄧世昌,只是因爲資歷不如鄧世昌而且鄧曾在臺灣危機時駐防澎湖基隆,立有戰功,所以兩人在北洋的官銜差距遙遠(方只為中軍左營副將),如果閩人結黨,如何方鄧兩人在北洋的地位差距這麽大?更不要說之後接替方伯謙的林永祥又是粵人。至於說致遠戰沉,無人來救,其實很簡單,按照當時戰前部署,同型號的戰艦應當兩兩支援,互為依靠,但是靖遠艦爲了救護旗艦,轉向航行,而在外側距離稍遠的致遠號專心攻擊日艦扶桑,沒有隨行,結果兩艦脫離隊形,待靖遠和旗艦合流之後,致遠孤懸陣外,雖然也立刻轉向回歸本隊,但這時第一遊擊隊已經趕回,致遠被圍。當時濟遠距離太遠,速度又慢,追不上致遠,所以無法來援,倒是更加靠近致遠的廣甲管帶粵人吳敬榮,率先脫離隊形,返航旅順,粵人又何嘗來救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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